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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al Weakness Part 2, 第 13章 虚拟 特工 之一 (1)

第 13章 虚拟 特工 之一 (1)

第十三章 虚拟 特工 (之一)

一个 小时 的 飞行 把 我 从 广州 带到 南昌 。 如果说 这 一个 小时 仿佛 象 时间 旅行 似的 把 我 送 回到 印象 中 二十年 前 的 中国 ,那么 距离 南昌市 两个 小时 公共汽车 车程 的 赣 中 县 则 好象 让 我 置身于 解放前 ,这里 的 一切 都 如此 古朴 和 一成不变。 江西 虽然 有 好 几千万 人口 ,可是 这些 年 在 我 印象 中 除了 课本上 的 “八一 ”南昌起义 打响 了 中国 革命 的 第一枪 以及 不久前 从 报纸 上 看到 反腐倡廉 一枪 枪毙 了 的 腐败 份子 胡 长青 ,就 只有 我 的 老同学 小 江西 李建国 仍然 提醒 我 那里 有 这么 大 个 省份 了。

下车 后 直奔 电信局 ,找到 负责人 后 ,我 装模作样 地挥 了 挥手 中 已经 过期 了 好几年 的 侦察 证 ,表情 严肃 地 提出 了 要求。 这 负责人 大概 五十多岁 ,显然 对 我 提出 的 要求 心领神会 ,他 立即 召 进来 两位 业务 骨干 ,接下来 二十分钟 内 ,他们 三人 的 脸上 都 挂 着 一副 对 国家 安全 工作 认真对待 的 态度 ,手脚 不停 地 东翻西 找。

“找到 了 ,杨 同志 !”负责人 把 一个 登记表 递给 我 ,“我们 当时 没有 想到 竟然 有 阶级 敌人 利用 互联网 颠覆 国家 政权 ,散布 政治 谣言 ,否则 我们 就 会 在 审查 时 再 严格 一些。"

“阶级 敌人 不是 靠 事先 审查 就 可以 发现 的。 ”我 拼命 忍住 笑 ,一本正经 地说 :“他们 是 掩藏 得 很 深 的! 另外 我 得 提个醒 ,现在 早 不 时兴 说 阶级 敌人 了 ,我们 都 说 ‘海内外 敌对 份子。"

“那 也 是。" 他 显然 有些 失望 ,“要 不 国家 干脆 考虑 把 这 互联网 关掉 算了 ,我 想 这 互联网 也 给 你们 国家 安全 工作 造成 好大 的 麻烦 吧?!"

“那 不行。" 我 斩钉截铁 地说 ,看到 他 一副 复杂 的 表情 ,忍不住 要 再 多 说 两句 :“你 知道 引蛇出洞 的 策略 吗?"

“那 还 能 不 知道!” 负责人 堆满 皱纹 的 脸上 竟然 一 霎那间 露出 一丝 红晕 ,“大鸣大放 ,百花齐放 不 就是 引蛇出洞? 只是 我 不 知道 这 互联网 也 是 为了 引蛇出洞 而 搞 的。 看起来 ,又 要 搞 运动 了 ,对 不 对? ”他 小心翼翼 ,又 充满 期待 盯 着 我 问。

我 真 不想 让 他 失望 ,其实 就是 搞 运动 ,又 哪里 轮 得到 他 呀! 你 就 乘 退休 前多捞 一点 好处 算了 ,既然 地址 已经 拿到 手 ,我 也 不想 再 逗 他 了。 我 一脸 严肃 地 暗示 我们 的 谈话 到此结束 ,回避 着 他 的 问题 ,说 了 声 “再见 ”,然后 头 也 不 回 就 离开 了。

我 按照 登记表 上 的 地址 顺着 八一 大道 走 了 四条 街 ,然后 在 曙光 道 拐进去 ,又 走 了 三分钟 的 样子 ,就 到 了 网吧 集中 的 街道。 这时 网吧 的 霓虹灯 已经 微弱 地闪 起来 ,72号 是 一个 叫 “丝绸之路 ”的 网吧 ,80号 “网中情 ”性感 美女 广告牌 透出 一点 色情 的 味道。 看到 “世界之窗 ”的 招牌 后 ,我 停下来 ,对照 了 一下 门牌号码 ,就 走进 去。

网吧 不大 ,只有 三排 电脑 ,柜台 后面 坐 着 一个 小 年青 ,正在 电脑 聊天。 我 有些 犹豫 ,不 知道 如何是好 ,好 在 那 小 年青 正 聊到 兴头上 ,并 没有 立即 停下来 招呼 我 ,我 有 机会 打量 在 一台 台 电脑前面 “埋头苦干 ”的 脑袋 和 脸蛋。 他们 大多 是 十几 二十几岁 的 小 年青 ,所以 当 我 眼睛 转 到 左边 角落 一张 电脑台 时 ,我 马上 认出 了 已经 是 人到中年 的 老同学。

“喂 ,喂 ,先交 押金!” 柜台 后面 的 小青年 终于 看到 了 我。

“哦 ,不 ,”我用 手指 了 指 李建国 的 方向 “我 找 老朋友!"

“你 找 张风 呀 ,那 你 去 吧。” 小 年青 接着 聊天 去 了。

我 向 李建国 走 去 ,正想 伸手 拍 他 肩膀 时 ,他 抬起 头 ,我们 两人 就 这样 你 眼看 我眼 的 瞪 了 好 一会。 建国 唯一 没有 变 的 是 他 脸上 的 那 副 目前 大多 眼镜店 早 已经 不再 出售 的 白 塑料 框 的 眼镜。 他 不但 老 了 ,而且 老得 有点 不 象 样子 ,前额 已经 秃 了 ,后面 的 头发 也 稀稀落落 的 胡乱 贴 在 脑袋 上 ,皮肤 由于 缺乏 锻炼 既 苍白 又 干燥 ,好象 过期 发干 的 白 面包。 他 一双 小 眼睛 透过 厚厚的 眼镜 镜片 象蛇 一样 盯 着 我 ,好 一会 才 开口 :“你 找 我?!" 他边 说 边 朝 我 身后 以及 门口 扫视 着 ,结结巴巴 地问 :“你 该 不是 来 逮捕 我 的 吧?"

我 苦笑 了 一下 ,在 他 后脑勺 上 轻轻 一拍 ,“你 做 什么 坏事 了? 我 为什么 要 逮捕 你?再说 ,我 自己 都 是 盲流 一个 ,有 什么 权利 逮捕 你 呀。"

“你 等 一下 ,让 我 交代 一句 ,我们 就 走!" 他 有些 高兴 ,转身 趴在 电脑 上 霹雳 啪 拉 打 起来 ,我 注意 到 他 旁边 的 电脑 上放 着 的 快餐 合 ,以及 一只 一看 就 知道 使用 过 多次 的 矿泉水瓶。 不一会 ,他 结束 了 打字 ,站 起来 ,挽住 我 的 手 ,向 外面 走 去。 可能 是 身体虚弱 ,也 可能 是 坐在 电脑前 太久 的 缘故 ,李建国 的 步伐 不 稳 ,有 几次 我 都 顺势 扶住 他。 出 到 网吧 外面 ,他 好象 还 不 放心 的 样子 ,东张西望 了 一阵 ,然后 才 轻松 地 打量 起 我 来。

“杨子 ,我 还 真 被 你 吓坏 了 ,以为 你 来 逮捕 我 的。"

我 假装 生气 地 摇了一下 他 ,“你 也 太 那个 了 吧 ,老同学 ,我 是 那么 无情 的 人 吗? 就是 要 逮捕 ,我 也 会 躲起来 ,让 手下 的 人 逮捕 你 呀。"

我们 两人 都 开心 大笑 起来。 小 江西 大概 是 呆 在 网吧 里 时间 太 长 ,乍 一 出来 ,又 这么 一笑 ,眼看 眼泪 就象 断线 的 珍珠 一样 流下来 ,“十几年 了 ,还是 第一次 看到 老同学。 ”他 取掉 眼镜 用 袖子 擦 了 把 眼泪 ,之后 两只手 紧紧 握住 我 的 手。 小 江西 李建国 在 学校 给 我 印象 最深 的 就是 他 老 是 微微 拧紧 的 眉头 和 沉默寡言 一副 沉思 的 样子 ,现在 好象 也 没有 多大 变化。

随后 我们 找 了 家 小 餐馆 坐下 来 ,点 了 几个 小菜 ,要 了 一瓶 当地 的 烧酒。 服务员 把酒 拿 过来 ,给 我们 斟满 ,我们 端起 酒杯 ,两人 都 欲言又止 ,结果 我们 先 默默 干 了 一杯。 再次 斟满 酒后 ,我们 相互 看着 ,不 知道 说 什么。 我 正在 想 如何 开口 时 ,小 江西 倒 先 说话 了。

“我 想 你 会 找到 我 的——” “这些 年 你 都 好 吧?”我 关切 地问。 “你 看看 我 这 样子 ,就 知道 了。”他 腼腆 地 自己 把 自己 打量 了 一番。 “那些 事情 是 怎么回事?”我 低下头 品了 一口 酒 ,“就是 你 告诉 田海鹏 的 那些 事。"

“唉 ,你 不会 信 吧?! 没有 想到 还是 传到 你 的 耳朵 里。" 李建国 也 独自 品了 一口 酒 ,迷起 眼睛 苦笑 起来 ,“我 毕业 那会 一心 想到 国家安全部 ,可是 没有 名额 了 ,分配 也 耽误 了 ,后来 只好 回到 江西 经贸委。"

“你 大概 不 知道 ,经贸委 比 安全部 在 现在 的 大学生 中 根本 不可 相提并论。 经贸委 油水 大着 呢 ,国安 部 只是 站 着 进去 ,躺 着 出来 的 地方。”我 提醒 他。

“我 知道 ,还 用 你 提醒。 可是 ,唉 ,我 就是 提不起 劲 呀。 到 了 经贸委 后 ,我 被 分派 到 纺织 工业局 牛仔布 制品 出口部。 你 以为 我 不 知道 吗 ,世界 上 百分之八十 的 牛仔布 是 由 中国 生产 的 ,控制 牛仔 部 出口 指标 就是 掌握 了 印刷 钞票 的 机器! 可是 ,哎 ,都 怪 我 当时 年青 气盛 ,第一天 上班 就 泄气 了。 那天 老 科长 把 我 叫 到 科长 办公室 ,笑眯眯 的 对 我 说 ,呵呵 ,新 分配 来 的 大学生 ,还是 学 国际 政治 的 ,一定 有 国际 眼光 吧。 好好 ,让 我 考 一下 你 ,我们 出口 到 美国 和 澳大利亚 的 女装 牛仔裤 有 什么 不同?"

我 想 ,澳大利亚 以前 是 英国 的 殖民地 ,现在 属于 英联邦 ,所以 跟 英国 贴得 较紧。 后来 英国 衰弱 ,势力 从 亚洲 渐渐 退出 ,美国 反而 如日中天 ,所以 势利 的 澳大利亚 又 渐渐 向 美国 靠拢 ,这样 就 形成 了 目前 澳大利亚 在 政策 上 特别 是 对待 亚洲 国家 的 政策 上 经常 在 英美两国 之间 摇摆不定。 在 某种意义 上 ,这 为 我们 国家 采取 对 英美两国 政策 找到 了 中间 点 ,所以 ——,哎呀 ,这 好象 和 牛仔裤 没有 什么 关系 呀。 於是 我 静下心 ,想起 我们 四年 在 大学 国际 政治 课本上 唯一 学到 的 纺织品 知识 。 我 说 我们 一 出生 就 被 裹 在 纺织品 里 ,一直 到 死 后 也 是 包 在 裹尸 布 里 ,纺织品 可以 说 是 我们 生活 中 最 重要 的 东西 。 不过 纺织品 目前 对於 国际 关系 的 影响 将 越来越 不可 忽视 ,战略 纺织品 将 是 最 重要 的 。 高科技 战争 服装 ,防弹 服装 ,隐身 服装 正在 各个 国家 秘密 研制 ,迟早 要 影响 到 国际 格局 ,就象 当初 的 原子弹。 当然 就 人类 生活 来说 ,高科技 纺织品 也 会 改变 我们 的 生活 ,听说 即将 要 上市 的 智慧型 胸罩 ,按摩 星号 星号 等 都 将 ——那 科长 听到 这里 ,不高兴地 打断 我 的话 说 ,你 在 这里 说些 什么 天方夜谭 ,我 听不懂。 接着 他 告诉 了 我 答案 ,原来 澳大利亚 女人 的 屁股 特别 翘 ,翘 得 毫无 理由 ,就 是从 腰 那里 突然 向 后 延伸 ,所以 出口 到 澳大利亚 的 女装 牛仔裤 相同 的 尺码 几乎 要 多用 一两尺 的 布。 美国 女人 虽然 都 胖 ,但 基本上 是 水桶 形状 ,上下 一般 粗 ,不 象 澳大利亚 女人 屁股 突然 那么 翘上去。 科长 一边 讲 一边 得意 地 告诉 我 ,这个 月 就 可以 拿 样品 给 我 实物 对比 一下。“

李建国 喝 了 一大口 酒 ,接着 讲下去。

“那天 我 几乎 失望 到 了 极点 ,我 总 不能 就 这样 研究 美国 和 澳大利亚 女人 的 屁股 过 一辈子 吧?! 现在 想 起来 ,当时 的 想法 决定 了 我 最后 离开 经贸委。 有 了 那种 想法 ,再 让 我 安心 工作 几乎 是 不 可能 的。 后来 就 总是 和 领导 闹别扭 ,得不到 领导 的 信任 ,两年 不到 ,我 就 发现 我 被 他们 排除 在 圈子 之外 了。 你 知道 我 说 的 是 什么 圈子 吧? 我 想 每个 单位 都 有 这样 的 圈子 ,在 这个 圈子里 ,你 就 可以 把 权力 变成 金钱 ,一旦 被 排除 在 圈子 外 ,你 就 只能 干瞪眼 了。 我 想 ,既然 被 排除 在 圈子 外 了 ,再 呆 下去 也 没有 油水 ,于是 就 辞职 了。 不久 就 碰上 小平 同志 南巡 讲话 ,我 一 激动 就 想到 南方 去。”

热乎乎 的 菜 上来 后 ,我 招呼 李建国 边 吃 边 聊。

“可惜 当时 盘缠 不够 ,结果 就 只好 回到 家乡 的 这个 小 县城。 真没想到 ,一转眼 就 这么 多年 了 ,要不是 你 突然 出现 在 我 面前 ,我 还 以为 只 一会儿 呢。"

“你 大概 是 天上 一会儿 吧 ,我们 人间 已经 是 十几年 了。" 我 说 ,“建国 ,这些 年 你 都 怎么 过 的?"

“让 我 怎么 说 呢?这样 说 吧 ,这些 年 我 是 在 两个 世界 里 生活。" “两个 世界?”我 停下 筷子 看着 他。

“对 ,两个 世界。一个 是 现实 世界 ,也 就是 眼前 的 世界 ,你 都 看到 了 ,几乎 是 没有 什么 好 说 的。 如果 一定 要说 ,就是 那样 简单 ,每天 起床 ,上 厕所 ,吃饭 ,没有 钱 了 ,就 去 找点 小工 做 ,虽然 也 干过 一段时间 的 公司 工作 ,可是 都 因为 始终 无法 提起 劲头 而 放弃 了。 我 也 一直 是 胸怀大志 的 ,我 曾经 想 组织 一个 民主党派 ,那样 可以 从 基层 开始 传播 民主 ,可是 组 党派 是 要钱 的 呀 ,我 知道 如何 组党 如何 传播 民主 ,只是 不 知道 如何 赚点 钱。 如果 能够 赚点 钱 的话 ,我 真想 离开 这个 地方。 哎呀 ,有时 我 实在 难受 ,我 想 做点 什么 离经叛道 的 事 ,我 想 离家出走 ,可是 我 还 没有 成家 呀 ; 於是 我 到 街道 上 高喊 一声 ,可是 人家 根本 不 理睬 我 ,我 想 勇敢 地 象 人家 抓小偷 一样 抓 几个 贪官污吏 ,可是 人家 都 坐在 高级 办公室 里 一副 为国为民 忧心忡忡 的 样子 , 何况 还有 武警 帮 他们 站岗放哨 呀 ,——这 就是 我 的 现实生活 ,可不 象 你 呀 ,从 北京 飞 到 美国 ,又 从 美国 飞 到 广州——”

“瞎折腾 ,瞎折腾。”我 谦虚 地 摇摇头 ,“你 说 的 另外 一个 世界?——”

“就是 网络 这个 虚拟 的 世界!”小 江西 说 到 这里 ,眼睛 突然 发亮 ,声音 也 变得 洪亮 起来。 “我 是 九十年代 中才 进入 网络 世界 的 ,可谓 一见钟情 ,相见恨晚 呀。 第一天 我 就 糊里糊涂 进入 雅虎 聊天室 ,当时 好多 人 在 那里 聊天 ,大家 都 是 使用 笔名。 我 刚刚 犹豫 中 ,就 有人 来 找我聊 天 ,没有 几句 ,她 就 被 我 吸引住 了。 老兄 ,现实 中 可能 没有 人想 多 看 我 几眼 ,可是 要是 聊天 ,那 我们 可不 差。 对方 是 一个二十多岁 的 女孩子 ,正为 青春 和 星号 星号 彷徨 ,我 就 左右 开导 她 ,不久 她 就 心悦 臣服 ,她 说 喜欢 我 ,还 想 知道 我 长相 ,这 就让 我 为难 了 ,你 知道 自从 我 懂得 看 镜子 之后 ,我 就 知道 自己 的 特点 绝对 不是 长相。 那天 在 想 过 一阵子 后 ,我 告诉 了 她 假话。 从此 她 就 每天 上网 等 我 ,我 也 一 有空 就 去 和 她 谈情说爱 ,不知不觉 ,我们 已经 在 网络 上 从 相爱 到 生活 在 一起 ,最后 都 决定 要生 一个 孩子。 这 是 我 刚刚开始 上网 时 的 故事 ,后来 我 就 被 网络 世界 彻底 迷住 了。 与 现实 世界 相比 ,那个 网络 世界 虽然 是 虚幻 的 ,可是 却 让 你 心满意足 ,你 不必 处处 勉强 自己 服从 这个 世界 ,如果 你 不 高兴 ,你 关掉 电脑 ,或者 换个 角落 玩 就行了。 甚至 到 后来 ,你 如果 熟悉 网络 世界 的 规矩 的话 ,你 都 可以 自己 塑造 一个 你 的 网络 世界 ,在 这个 世界 里 ,你 是 自己 的 主人。 不久 我 就 开始 生活 在 网络 世界 里 ,当然 我 目前 在 网络 世界 里 的 活动 早 超过 谈情说爱 了。 在 这个 世界 里 ,我 交朋友 ,讨论 大道理 ,呼吁 社会 公正 ,揭露 贪污受贿 等等。 那个 世界 比起 现实 的 世界 ,不但 丰富多彩 ,而且 应有尽有 ,你 要 让 我 说 呀 ,三天三夜 也 说不完。“

小 江西 李建国 兴奋 起来 ,招来 服务员 加 了 几个 菜 ,看到 老同学 狼吞虎咽 的 样子 ,我 清楚 知道 ,那个 什么 网络 世界 里 显然 没有 餐馆。 “对 了 ,我 刚才 进去 找 你 时 ,那个 网吧 服务员 叫 你 什么 来 着 ,张风——” “哦 ,是 长风 ,我 在 网络 世界 上 使用 的 名字 之一。”


第 13章 虚拟 特工 之一 (1) Chapter 13 Virtual Agent One (1) Capítulo 13: Agente virtual I (1)

第十三章 虚拟 特工 (之一)

一个 小时 的 飞行 把 我 从 广州 带到 南昌 。 A one-hour flight took me from Guangzhou to Nanchang. 如果说 这 一个 小时 仿佛 象 时间 旅行 似的 把 我 送 回到 印象 中 二十年 前 的 中国 ,那么 距离 南昌市 两个 小时 公共汽车 车程 的 赣 中 县 则 好象 让 我 置身于 解放前 ,这里 的 一切 都 如此 古朴 和 一成不变。 If this one hour seemed to transport me back to the China I remember twenty years ago, then Ganzhong, a two-hour bus ride away from Nanchang The county seems to put me in the pre-liberation period, where everything is so simple and unchanging. 江西 虽然 有 好 几千万 人口 ,可是 这些 年 在 我 印象 中 除了 课本上 的 “八一 ”南昌起义 打响 了 中国 革命 的 第一枪 以及 不久前 从 报纸 上 看到 反腐倡廉 一枪 枪毙 了 的 腐败 份子 胡 长青 ,就 只有 我 的 老同学 小 江西 李建国 仍然 提醒 我 那里 有 这么 大 个 省份 了。 Although Jiangxi has a population of tens of millions, in these years, in addition to the "August 1" Nanchang Uprising in textbooks, the first shot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 was fired, and I read in the newspapers not long ago that the anti-corruption campaign was shot dead. Corrupt Hu Changqing, and only my old classmate Li Jianguo from Jiangxi Province still reminds me that there is such a large province there.

下车 后 直奔 电信局 ,找到 负责人 后 ,我 装模作样 地挥 了 挥手 中 已经 过期 了 好几年 的 侦察 证 ,表情 严肃 地 提出 了 要求。 After getting out of the car, I went straight to the telecommunications bureau. After finding the person in charge, I pretended to wave my reconnaissance certificate, which had expired for several years, and made a request with a serious expression. 这 负责人 大概 五十多岁 ,显然 对 我 提出 的 要求 心领神会 ,他 立即 召 进来 两位 业务 骨干 ,接下来 二十分钟 内 ,他们 三人 的 脸上 都 挂 着 一副 对 国家 安全 工作 认真对待 的 态度 ,手脚 不停 地 东翻西 找。 The person in charge was probably in his fifties and obviously understood my request. He immediately called in two key business leaders. For the next 20 minutes, all three of them had a look on their faces that they were serious about national security work. attitude, and kept rummaging around.

“找到 了 ,杨 同志 !”负责人 把 一个 登记表 递给 我 ,“我们 当时 没有 想到 竟然 有 阶级 敌人 利用 互联网 颠覆 国家 政权 ,散布 政治 谣言 ,否则 我们 就 会 在 审查 时 再 严格 一些。" "I found it, Comrade Yang!" The person in charge handed me a registration form, "We didn't expect that a class enemy would use the Internet to subvert state power and spread political rumors, otherwise we would have been stricter in censorship.

“阶级 敌人 不是 靠 事先 审查 就 可以 发现 的。 "Class enemies are not discovered by prior scrutiny. ”我 拼命 忍住 笑 ,一本正经 地说 :“他们 是 掩藏 得 很 深 的! "I tried my best to hold back my laughter and said solemnly: "They are hiding very deep!" 另外 我 得 提个醒 ,现在 早 不 时兴 说 阶级 敌人 了 ,我们 都 说 ‘海内外 敌对 份子。" In addition, I have to remind you that it is no longer fashionable to speak of class enemies. We all say 'hostile elements at home and abroad.

“那 也 是。" 他 显然 有些 失望 ,“要 不 国家 干脆 考虑 把 这 互联网 关掉 算了 ,我 想 这 互联网 也 给 你们 国家 安全 工作 造成 好大 的 麻烦 吧?!" He was obviously a little disappointed, "How about the country simply consider shutting down the Internet, I think this Internet has also caused a lot of trouble to your national security work?!

“那 不行。" 我 斩钉截铁 地说 ,看到 他 一副 复杂 的 表情 ,忍不住 要 再 多 说 两句 :“你 知道 引蛇出洞 的 策略 吗?" "I said firmly, seeing his complicated expression, I couldn't help but say a few more words: "Do you know the strategy of attracting snakes out of their holes?"

“那 还 能 不 知道!” 负责人 堆满 皱纹 的 脸上 竟然 一 霎那间 露出 一丝 红晕 ,“大鸣大放 ,百花齐放 不 就是 引蛇出洞? "The person in charge's wrinkled face showed a blush in an instant. 只是 我 不 知道 这 互联网 也 是 为了 引蛇出洞 而 搞 的。 It's just that I didn't know that the Internet was also made to lure snakes out of their holes. 看起来 ,又 要 搞 运动 了 ,对 不 对? It looks like we're going to exercise again, right? ”他 小心翼翼 ,又 充满 期待 盯 着 我 问。 ' he asked cautiously, looking at me expectantly.

我 真 不想 让 他 失望 ,其实 就是 搞 运动 ,又 哪里 轮 得到 他 呀! I really don't want to let him down. In fact, it's just sports, so where can I get him! 你 就 乘 退休 前多捞 一点 好处 算了 ,既然 地址 已经 拿到 手 ,我 也 不想 再 逗 他 了。 You just take advantage of the extra benefits before you retire. Now that the address is in hand, I don't want to tease him anymore. 我 一脸 严肃 地 暗示 我们 的 谈话 到此结束 ,回避 着 他 的 问题 ,说 了 声 “再见 ”,然后 头 也 不 回 就 离开 了。 With a serious face, I signaled the end of our conversation, dodged his question, said "goodbye," and left without looking back.

我 按照 登记表 上 的 地址 顺着 八一 大道 走 了 四条 街 ,然后 在 曙光 道 拐进去 ,又 走 了 三分钟 的 样子 ,就 到 了 网吧 集中 的 街道。 这时 网吧 的 霓虹灯 已经 微弱 地闪 起来 ,72号 是 一个 叫 “丝绸之路 ”的 网吧 ,80号 “网中情 ”性感 美女 广告牌 透出 一点 色情 的 味道。 At this time, the neon lights of the Internet cafes have been flashing faintly. No. 72 is an Internet cafe called "Silk Road", and No. 80 "Internet Love" sexy beauty billboards reveal a little erotic taste. 看到 “世界之窗 ”的 招牌 后 ,我 停下来 ,对照 了 一下 门牌号码 ,就 走进 去。 After seeing the "Window of the World" sign, I stopped, checked the house number, and walked in.

网吧 不大 ,只有 三排 电脑 ,柜台 后面 坐 着 一个 小 年青 ,正在 电脑 聊天。 The Internet cafe is not big, with only three rows of computers. A young man is sitting behind the counter, chatting on the computer. 我 有些 犹豫 ,不 知道 如何是好 ,好 在 那 小 年青 正 聊到 兴头上 ,并 没有 立即 停下来 招呼 我 ,我 有 机会 打量 在 一台 台 电脑前面 “埋头苦干 ”的 脑袋 和 脸蛋。 I was a little hesitant and didn't know what to do. Fortunately, the young man was in a good mood and didn't stop to greet me immediately. I had the opportunity to look at the heads and faces that were "working hard" in front of the computers. 他们 大多 是 十几 二十几岁 的 小 年青 ,所以 当 我 眼睛 转 到 左边 角落 一张 电脑台 时 ,我 马上 认出 了 已经 是 人到中年 的 老同学。 Most of them were young people in their teens and twenties, so when I turned my eyes to a computer desk in the left corner, I immediately recognized my old classmates who were already middle-aged.

“喂 ,喂 ,先交 押金!” 柜台 后面 的 小青年 终于 看到 了 我。

“哦 ,不 ,”我用 手指 了 指 李建国 的 方向 “我 找 老朋友!"

“你 找 张风 呀 ,那 你 去 吧。” 小 年青 接着 聊天 去 了。 "You're looking for Zhang Feng, so go ahead." The young man went on chatting.

我 向 李建国 走 去 ,正想 伸手 拍 他 肩膀 时 ,他 抬起 头 ,我们 两人 就 这样 你 眼看 我眼 的 瞪 了 好 一会。 I walked towards Li Jianguo and was about to reach out and pat him on the shoulder when he raised his head and we both stared at me for a while. 建国 唯一 没有 变 的 是 他 脸上 的 那 副 目前 大多 眼镜店 早 已经 不再 出售 的 白 塑料 框 的 眼镜。 The only thing Jianguo has not changed is the pair of white plastic framed glasses on his face that most optical shops no longer sell. 他 不但 老 了 ,而且 老得 有点 不 象 样子 ,前额 已经 秃 了 ,后面 的 头发 也 稀稀落落 的 胡乱 贴 在 脑袋 上 ,皮肤 由于 缺乏 锻炼 既 苍白 又 干燥 ,好象 过期 发干 的 白 面包。 Not only was he old, but he was a little unremarkably old, his forehead was bald, the hair at the back was haphazardly clinging to his head, and his skin was pale and dry from lack of exercise, like white bread that had dried out over time. 他 一双 小 眼睛 透过 厚厚的 眼镜 镜片 象蛇 一样 盯 着 我 ,好 一会 才 开口 :“你 找 我?!" 他边 说 边 朝 我 身后 以及 门口 扫视 着 ,结结巴巴 地问 :“你 该 不是 来 逮捕 我 的 吧?" As he spoke, he glanced behind me and at the door, and stammered, "Aren't you here to arrest me?"

我 苦笑 了 一下 ,在 他 后脑勺 上 轻轻 一拍 ,“你 做 什么 坏事 了? 我 为什么 要 逮捕 你?再说 ,我 自己 都 是 盲流 一个 ,有 什么 权利 逮捕 你 呀。"

“你 等 一下 ,让 我 交代 一句 ,我们 就 走!" 他 有些 高兴 ,转身 趴在 电脑 上 霹雳 啪 拉 打 起来 ,我 注意 到 他 旁边 的 电脑 上放 着 的 快餐 合 ,以及 一只 一看 就 知道 使用 过 多次 的 矿泉水瓶。 "He was a little happy, and turned around on the computer to make a bang. I noticed the fast food on the computer next to him, and a mineral water bottle that I knew had been used many times. 不一会 ,他 结束 了 打字 ,站 起来 ,挽住 我 的 手 ,向 外面 走 去。 可能 是 身体虚弱 ,也 可能 是 坐在 电脑前 太久 的 缘故 ,李建国 的 步伐 不 稳 ,有 几次 我 都 顺势 扶住 他。 Maybe it was because of his weakness, or because he sat in front of the computer for too long, Li Jianguo's pace was unsteady, and I supported him a few times. 出 到 网吧 外面 ,他 好象 还 不 放心 的 样子 ,东张西望 了 一阵 ,然后 才 轻松 地 打量 起 我 来。 Outside the Internet cafe, he seemed uneasy, looked around for a while, and then looked at me with ease.

“杨子 ,我 还 真 被 你 吓坏 了 ,以为 你 来 逮捕 我 的。"

我 假装 生气 地 摇了一下 他 ,“你 也 太 那个 了 吧 ,老同学 ,我 是 那么 无情 的 人 吗? I shook him pretending to be angry, "You're too that, old classmate, am I such a ruthless person? 就是 要 逮捕 ,我 也 会 躲起来 ,让 手下 的 人 逮捕 你 呀。" Even if you want to arrest, I will also hide and let my subordinates arrest you.

我们 两人 都 开心 大笑 起来。 小 江西 大概 是 呆 在 网吧 里 时间 太 长 ,乍 一 出来 ,又 这么 一笑 ,眼看 眼泪 就象 断线 的 珍珠 一样 流下来 ,“十几年 了 ,还是 第一次 看到 老同学。 Little Jiangxi probably stayed in the Internet cafe for too long, and when he came out, he smiled again, and his tears flowed like broken pearls, "It's been the first time to see an old classmate in more than ten years. ”他 取掉 眼镜 用 袖子 擦 了 把 眼泪 ,之后 两只手 紧紧 握住 我 的 手。 "He took off his glasses and wiped away tears with his sleeve, then held mine tightly with both hands. 小 江西 李建国 在 学校 给 我 印象 最深 的 就是 他 老 是 微微 拧紧 的 眉头 和 沉默寡言 一副 沉思 的 样子 ,现在 好象 也 没有 多大 变化。 What impressed me most about Li Jianguo from Xiaojiangxi at school was that he always frowned slightly and looked taciturn and thoughtful.

随后 我们 找 了 家 小 餐馆 坐下 来 ,点 了 几个 小菜 ,要 了 一瓶 当地 的 烧酒。 服务员 把酒 拿 过来 ,给 我们 斟满 ,我们 端起 酒杯 ,两人 都 欲言又止 ,结果 我们 先 默默 干 了 一杯。 再次 斟满 酒后 ,我们 相互 看着 ,不 知道 说 什么。 我 正在 想 如何 开口 时 ,小 江西 倒 先 说话 了。 When I was thinking about how to speak, Xiao Jiangxi spoke first.

“我 想 你 会 找到 我 的——” "I think you'll find me—" “这些 年 你 都 好 吧?”我 关切 地问。 "How have you been all these years? “你 看看 我 这 样子 ,就 知道 了。”他 腼腆 地 自己 把 自己 打量 了 一番。 "Look at me like this, and you'll know. “那些 事情 是 怎么回事?”我 低下头 品了 一口 酒 ,“就是 你 告诉 田海鹏 的 那些 事。" "What happened to those things?

“唉 ,你 不会 信 吧?! 没有 想到 还是 传到 你 的 耳朵 里。" "Oh, you don't believe it, do you? 李建国 也 独自 品了 一口 酒 ,迷起 眼睛 苦笑 起来 ,“我 毕业 那会 一心 想到 国家安全部 ,可是 没有 名额 了 ,分配 也 耽误 了 ,后来 只好 回到 江西 经贸委。"

“你 大概 不 知道 ,经贸委 比 安全部 在 现在 的 大学生 中 根本 不可 相提并论。 "You probably don't know that the Economic and Trade Commission is not comparable to the Ministry of Security among today's college students. 经贸委 油水 大着 呢 ,国安 部 只是 站 着 进去 ,躺 着 出来 的 地方。”我 提醒 他。 The Economic and Trade Commission is full of oil and water, and the Ministry of State Security is just standing in and lying out.

“我 知道 ,还 用 你 提醒。 "I know, I still need you to remind me. 可是 ,唉 ,我 就是 提不起 劲 呀。 But alas, I just can't get enough of it. 到 了 经贸委 后 ,我 被 分派 到 纺织 工业局 牛仔布 制品 出口部。 After I arrived at the Economic and Trade Commission, I was assigned to the Denim Products Export Department of the Textile Industry Bureau. 你 以为 我 不 知道 吗 ,世界 上 百分之八十 的 牛仔布 是 由 中国 生产 的 ,控制 牛仔 部 出口 指标 就是 掌握 了 印刷 钞票 的 机器! Do you think I don't know that 80% of the world's denim is produced in China, and to control the export index of the denim department is to master the machine that prints banknotes! 可是 ,哎 ,都 怪 我 当时 年青 气盛 ,第一天 上班 就 泄气 了。 But, hey, it's all my fault that I was young and energetic, and I was discouraged on the first day of work. 那天 老 科长 把 我 叫 到 科长 办公室 ,笑眯眯 的 对 我 说 ,呵呵 ,新 分配 来 的 大学生 ,还是 学 国际 政治 的 ,一定 有 国际 眼光 吧。 The old section chief called me to the section chief's office that day, and said to me with a smile, "Haha, the newly assigned college students are still studying international politics, so they must have 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好好 ,让 我 考 一下 你 ,我们 出口 到 美国 和 澳大利亚 的 女装 牛仔裤 有 什么 不同?" Okay, let me test you, 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women's jeans we export to the US and Australia?

我 想 ,澳大利亚 以前 是 英国 的 殖民地 ,现在 属于 英联邦 ,所以 跟 英国 贴得 较紧。 后来 英国 衰弱 ,势力 从 亚洲 渐渐 退出 ,美国 反而 如日中天 ,所以 势利 的 澳大利亚 又 渐渐 向 美国 靠拢 ,这样 就 形成 了 目前 澳大利亚 在 政策 上 特别 是 对待 亚洲 国家 的 政策 上 经常 在 英美两国 之间 摇摆不定。 Later, when Britain became weak and withdrew its power from Asia, the United States, on the contrary, became more and more powerful. Therefore, the snobbish Australia gradually moved closer to the United States, and as a result, Australia's policy, especially in dealing with Asian countries, often wavered between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在 某种意义 上 ,这 为 我们 国家 采取 对 英美两国 政策 找到 了 中间 点 ,所以 ——,哎呀 ,这 好象 和 牛仔裤 没有 什么 关系 呀。 In a sense, this finds a middle ground for our country's policy toward Britain and the United States, so -- oops, it doesn't seem to have anything to do with jeans. 於是 我 静下心 ,想起 我们 四年 在 大学 国际 政治 课本上 唯一 学到 的 纺织品 知识 。 So I calmed down and remembered the only textile knowledge we learned in the college international politics textbook for four years. 我 说 我们 一 出生 就 被 裹 在 纺织品 里 ,一直 到 死 后 也 是 包 在 裹尸 布 里 ,纺织品 可以 说 是 我们 生活 中 最 重要 的 东西 。 I said that we were wrapped in textiles at birth, and we were also wrapped in shrouds after death. Textiles can be said to be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our life, 不过 纺织品 目前 对於 国际 关系 的 影响 将 越来越 不可 忽视 ,战略 纺织品 将 是 最 重要 的 。 but the impact of textiles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will become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Strategic textiles will be the most important. 高科技 战争 服装 ,防弹 服装 ,隐身 服装 正在 各个 国家 秘密 研制 ,迟早 要 影响 到 国际 格局 ,就象 当初 的 原子弹。 High-tech war clothing, bulletproof clothing, and stealth clothing are being secretly developed in various countries. Sooner or later It affects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just like the atomic bomb. 当然 就 人类 生活 来说 ,高科技 纺织品 也 会 改变 我们 的 生活 ,听说 即将 要 上市 的 智慧型 胸罩 ,按摩 **星号 星号 等 都 将 ——那 科长 听到 这里 ,不高兴地 打断 我 的话 说 ,你 在 这里 说些 什么 天方夜谭 ,我 听不懂。 Of course, as far as human life is concerned, high-tech textiles will also change our lives. I heard that smart bras, massages, etc. will be launched soon. The section chief interrupted me unhappily when he heard this, saying, you What the hell is being said here, I don't understand. 接着 他 告诉 了 我 答案 ,原来 澳大利亚 女人 的 屁股 特别 翘 ,翘 得 毫无 理由 ,就 是从 腰 那里 突然 向 后 延伸 ,所以 出口 到 澳大利亚 的 女装 牛仔裤 相同 的 尺码 几乎 要 多用 一两尺 的 布。 Then he told me the answer, it turns out that Australian women's buttocks are very warped, and there is no reason for them to be warped, that is, they suddenly extend backward from the waist, so the same size of women's jeans exported to Australia almost needs an extra foot or two of cloth. 美国 女人 虽然 都 胖 ,但 基本上 是 水桶 形状 ,上下 一般 粗 ,不 象 澳大利亚 女人 屁股 突然 那么 翘上去。 Although American women are fat, they are basically bucket-shaped, generally thick from top to bottom, unlike Australian women's buttocks that suddenly rise up. 科长 一边 讲 一边 得意 地 告诉 我 ,这个 月 就 可以 拿 样品 给 我 实物 对比 一下。“ While talking, the section chief told me proudly that he could show me the samples for comparison this month.

李建国 喝 了 一大口 酒 ,接着 讲下去。

“那天 我 几乎 失望 到 了 极点 ,我 总 不能 就 这样 研究 美国 和 澳大利亚 女人 的 屁股 过 一辈子 吧?! "I was pretty disappointed that day, I can't just study American and Australian women's butts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can I? 现在 想 起来 ,当时 的 想法 决定 了 我 最后 离开 经贸委。 When I think about it now, the thinking at that time decided that I finally left the Economic and Trade Commission. 有 了 那种 想法 ,再 让 我 安心 工作 几乎 是 不 可能 的。 With that kind of thinking, it's almost impossible for me to work with peace of mind. 后来 就 总是 和 领导 闹别扭 ,得不到 领导 的 信任 ,两年 不到 ,我 就 发现 我 被 他们 排除 在 圈子 之外 了。 Later, I always got into trouble with the leaders and didn't get the trust of the leaders. Within two years, I found that I was excluded from their circle. 你 知道 我 说 的 是 什么 圈子 吧? You know what circle I'm talking about? 我 想 每个 单位 都 有 这样 的 圈子 ,在 这个 圈子里 ,你 就 可以 把 权力 变成 金钱 ,一旦 被 排除 在 圈子 外 ,你 就 只能 干瞪眼 了。 I think every unit has such a circle, in this circle, you can turn power into money, and once you are excluded from the circle, you can only stare. 我 想 ,既然 被 排除 在 圈子 外 了 ,再 呆 下去 也 没有 油水 ,于是 就 辞职 了。 不久 就 碰上 小平 同志 南巡 讲话 ,我 一 激动 就 想到 南方 去。” Not long after, Comrade Xiaoping gave a speech on his southern tour, and when I was excited, I wanted to go to the south.

热乎乎 的 菜 上来 后 ,我 招呼 李建国 边 吃 边 聊。

“可惜 当时 盘缠 不够 ,结果 就 只好 回到 家乡 的 这个 小 县城。 "Unfortunately, I did not have enough money to pay for the trip, so I had to return to my hometown in this small county. 真没想到 ,一转眼 就 这么 多年 了 ,要不是 你 突然 出现 在 我 面前 ,我 还 以为 只 一会儿 呢。" I didn't expect it to be so many years in a blink of an eye. If you hadn't suddenly appeared in front of me, I would have thought it would only be a while.

“你 大概 是 天上 一会儿 吧 ,我们 人间 已经 是 十几年 了。" "You are probably in the sky for a while, we have been in the world for more than ten years. 我 说 ,“建国 ,这些 年 你 都 怎么 过 的?" "I said, "Jianguo, how have you been all these years?"

“让 我 怎么 说 呢?这样 说 吧 ,这些 年 我 是 在 两个 世界 里 生活。" "What shall I say? “两个 世界?”我 停下 筷子 看着 他。

“对 ,两个 世界。一个 是 现实 世界 ,也 就是 眼前 的 世界 ,你 都 看到 了 ,几乎 是 没有 什么 好 说 的。 如果 一定 要说 ,就是 那样 简单 ,每天 起床 ,上 厕所 ,吃饭 ,没有 钱 了 ,就 去 找点 小工 做 ,虽然 也 干过 一段时间 的 公司 工作 ,可是 都 因为 始终 无法 提起 劲头 而 放弃 了。 If I have to say, it’s as simple as that. I get up every day, go to the toilet, eat, and when I run out of money, I find some small jobs. Although I have worked in a company for a period of time, I always give up because I can’t get enough energy. 我 也 一直 是 胸怀大志 的 ,我 曾经 想 组织 一个 民主党派 ,那样 可以 从 基层 开始 传播 民主 ,可是 组 党派 是 要钱 的 呀 ,我 知道 如何 组党 如何 传播 民主 ,只是 不 知道 如何 赚点 钱。 I have always been ambitious. I once wanted to form a democratic party, so that we could spread democracy from the grassroots level, but forming a party requires money. I know how to form a party and spread democracy, but I just don’t know how to make some money. 如果 能够 赚点 钱 的话 ,我 真想 离开 这个 地方。 I really want to leave this place if I can make some money. 哎呀 ,有时 我 实在 难受 ,我 想 做点 什么 离经叛道 的 事 ,我 想 离家出走 ,可是 我 还 没有 成家 呀 ; 於是 我 到 街道 上 高喊 一声 ,可是 人家 根本 不 理睬 我 ,我 想 勇敢 地 象 人家 抓小偷 一样 抓 几个 贪官污吏 ,可是 人家 都 坐在 高级 办公室 里 一副 为国为民 忧心忡忡 的 样子 , So I shouted on the street, but people ignored me at all. I wanted to bravely arrest a few corrupt officials just as they would arrest thieves, but they all sat in the high-level office and looked worried for the country and the people. 何况 还有 武警 帮 他们 站岗放哨 呀 ,——这 就是 我 的 现实生活 ,可不 象 你 呀 ,从 北京 飞 到 美国 ,又 从 美国 飞 到 广州——” Not to mention, there are armed police to help them stand guard, - this is my real life, not like you, who flew from Beijing to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n flew from the United States to Guangzhou - "

“瞎折腾 ,瞎折腾。”我 谦虚 地 摇摇头 ,“你 说 的 另外 一个 世界?——”

“就是 网络 这个 虚拟 的 世界!”小 江西 说 到 这里 ,眼睛 突然 发亮 ,声音 也 变得 洪亮 起来。 “我 是 九十年代 中才 进入 网络 世界 的 ,可谓 一见钟情 ,相见恨晚 呀。 第一天 我 就 糊里糊涂 进入 雅虎 聊天室 ,当时 好多 人 在 那里 聊天 ,大家 都 是 使用 笔名。 我 刚刚 犹豫 中 ,就 有人 来 找我聊 天 ,没有 几句 ,她 就 被 我 吸引住 了。 老兄 ,现实 中 可能 没有 人想 多 看 我 几眼 ,可是 要是 聊天 ,那 我们 可不 差。 对方 是 一个二十多岁 的 女孩子 ,正为 青春 和 **星号 星号 彷徨 ,我 就 左右 开导 她 ,不久 她 就 心悦 臣服 ,她 说 喜欢 我 ,还 想 知道 我 长相 ,这 就让 我 为难 了 ,你 知道 自从 我 懂得 看 镜子 之后 ,我 就 知道 自己 的 特点 绝对 不是 长相。 那天 在 想 过 一阵子 后 ,我 告诉 了 她 假话。 从此 她 就 每天 上网 等 我 ,我 也 一 有空 就 去 和 她 谈情说爱 ,不知不觉 ,我们 已经 在 网络 上 从 相爱 到 生活 在 一起 ,最后 都 决定 要生 一个 孩子。 Since then, she has been waiting for me on the Internet every day, and whenever I have time, I will go to her to talk about love. Without realizing it, we have gone from falling in love on the Internet to living together, and finally decided to have a child. 这 是 我 刚刚开始 上网 时 的 故事 ,后来 我 就 被 网络 世界 彻底 迷住 了。 与 现实 世界 相比 ,那个 网络 世界 虽然 是 虚幻 的 ,可是 却 让 你 心满意足 ,你 不必 处处 勉强 自己 服从 这个 世界 ,如果 你 不 高兴 ,你 关掉 电脑 ,或者 换个 角落 玩 就行了。 甚至 到 后来 ,你 如果 熟悉 网络 世界 的 规矩 的话 ,你 都 可以 自己 塑造 一个 你 的 网络 世界 ,在 这个 世界 里 ,你 是 自己 的 主人。 不久 我 就 开始 生活 在 网络 世界 里 ,当然 我 目前 在 网络 世界 里 的 活动 早 超过 谈情说爱 了。 在 这个 世界 里 ,我 交朋友 ,讨论 大道理 ,呼吁 社会 公正 ,揭露 贪污受贿 等等。 那个 世界 比起 现实 的 世界 ,不但 丰富多彩 ,而且 应有尽有 ,你 要 让 我 说 呀 ,三天三夜 也 说不完。“

小 江西 李建国 兴奋 起来 ,招来 服务员 加 了 几个 菜 ,看到 老同学 狼吞虎咽 的 样子 ,我 清楚 知道 ,那个 什么 网络 世界 里 显然 没有 餐馆。 “对 了 ,我 刚才 进去 找 你 时 ,那个 网吧 服务员 叫 你 什么 来 着 ,张风——” “哦 ,是 长风 ,我 在 网络 世界 上 使用 的 名字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