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 ：痛苦 的 哲学家 和 快乐 的 猪
很 对不起
今天 呢 我 就 没有 办法 像 平常 那样
再来 做 八分 的 节目 了
希望 你 能够 原谅
因为 现在 此刻 我人 在 日本 佛教
真言 中 的 圣地 高野山
住 在 寺庙 当中
由于 环境 跟 心态
都 没 办法 容许 我
去 关注 太 多 热门 的 话题
但是 节目 还是 得照 做 对 不 对
所以 我 今天 就 打算 在 这里 呢
啊 把 一些 过去 累积下来 的
呃 我们 很多 朋友 给 我 的 留言
挑出 几个 来 做 一些 简短 的 回应 跟 回复
那么 首先 当然 还是 一些 跟 读书
阅读 相关 的 问题 吧
这 大概 是 也 大家 想到
我 最 想 问 我 的 事情
比如说 有 这么 一个 朋友 叫 阿旬
他 说 呢 呃 道长 你好
我 现在 是 一名 大四 理科生 物理学 专业
我 很 喜欢 自己 的 专业
平时 很 喜欢 读书
但是 极少 读 科学技术 类 的 书
读的书 却 大都 是 人文 心理 哲学
历史 文学
等 方面
对 自己 专业知识 无所 毕役 和 提升 的 书
籍 这些 书
让 自己 对 其他 方面 的 知识 有 了 很多 的 了
我 也 很 乐意 花 时间 就 某个 文化 现象
查阅 书籍 和 文献
来 弄 明白 根油
可是 我 发现自己 陷入 了 一个 怪圈
这些 书籍
已经 不 只是 占据 我 的 课余时间
甚至 在 上课 都 会 看
已经 对 我 的 学习 造成 了 不好 的 影响
我 很 喜欢 自己 的 专业
以后 也 会 就 本 专业 读取 研究生
文科 还好
可是 研究生 之后 肯定 需要 大 把 的 时间
在 科研 上 才 会 有 成果
需要 大量 的 时间 阅读 文献 论文
专业书籍
必然 没有 更 多 的 时间 阅读 其他 书籍
对于 科学 人员
怎么 平衡 这样 一个 现象 呢
首先 阿旬 我 想 告诉 你 你 千万 不要 担心
一 我们 要 搞清楚
你 喜欢 读 的 这些 人文 社科 的 东西
对于 你 的
本职 的 科学 的 专业 是否 毫无 关联 呢
我 对 这 一点 首先 就 有点 保留
事实上 我们 现代 世界 对 文科 科
理科 的 这个 分割
是 一个 现代 教育 体系 造成 的 一个 结果
已经 有 越来越 多 的 学者
其实 是 过去 几十年 来 一直 有 质疑
但 现在 更 多 了
就 在 挑战 这样 的 分界线
到底 有没有 必要
因为 很多 时候 我们 发现
一个 人文 素养 或
者 人文 社科 方面 非常 有 素养 的 一个 理科
学者 并 不见得
呃 表现
或者 成就 就 一定 要 擦 过 那些 专心 直致
在 自己 的 本分 专门 的 领域 上 的 那些 人
甚至 反过来 很多 时候 大家 会 看到 啊
一个 啊
在 知识 领域 跟 学问 上 的 探索 的 好奇心
不 满足 于 自己 所 从事 的 专业 的 人
有时候 反而 会 得到 更 有 创意 的
呃 成就
不 只是 文科 深读 一些 理科 的 东西
会 有 这种 好 的 结果
反过来 也 是 一模一样
我 记得 我 在 1990 年 去 美国
第一次 去 美国
啊 住 在 一个 我 的 长辈 家 里面
他 是 哈佛大学 数学系 的 教授
我 就 很 惊讶 的 看到
他 的 书柜 里面 有 大量 的 文
史哲 书籍
然后 我 就 跟 他 聊
怎么 会 对 这些 东西 这么 感兴趣 呢
结果 他 给 我 看
他 那阵 正好 在读 黑格尔 的 精神 现象 血
是 一个 很多 读 哲学 的 学生
都 望而生畏 的 一部 艰难 的 居住
但是 这么 一位
呃 享誉 士林 的 数学家
居然 业余爱好 是 读 这个
这个 故事 对 你 是不是 也 能够 有 一点 的
启发 呢 好 那么 话说回来 啊
我们 讲 一个 现实 的 问题
按照 你 这个 情况
我 首先 觉得 你 该 扪心自问
你 是不是 仍然
非常 热爱 你 自己 的 专业 呢
如果 你 仍然 热爱 自己 的 专业
那 为什么 你 在 上课 的 时候
都 还 会 去 看 那些
呃 你 平常 爱 读的书 呢
这 说明 什么
这会 不会 说明
其实 你 已经 不是 那么 热爱 你 的 本门 专
业 你 可能 对 别的 学问 领域 更 感兴趣
还是 说 你 对 你 本门 专业
的 探索 上面 产生 了 一些 的
困扰 让 你 觉得 有 阻碍
让 你 觉得 有 走 不 下去 的 地方
呃 所以 读 那些
别的 你 爱 读的书 其实 是 一种 用来
呃 解脱 你 这种 困境 的 临时 方法
就 好比 有些 人
呃 手头上 有些 工作 拖 着 不想 干
那么 结果 呢 就 会 忙乎 些 别的 事
说不定 还要
盖 一些 让 自己 的 上瘾 的 东西
比如说 狂 追美剧 啊 等等
那么 会 不会 是 这个 情况 呢
假如 你 发现 不是
而是 你 真的 很 爱 你 的 本科
但是 还是 很 沉迷 读 那些 书籍 该 怎么办
有个 简单 的 办法
我 自己 上 大学 的 时候 我念 的 是 哲学
这 是 我 一辈子 最想 去 研究 的 一门 学问
从小到大 都 是
所以 上 大学 一年级 之后
我 就 发现 我 出现 一个 问题
这个 问题 是 什么 呢
我 太 喜欢 哲学
那么 乃至于
我 想
把 我 大部分 的 阅读 时间 都 放在 哲学 上
那阵子 连 文学 小说 都 不想 看 了
那 这 样子 我 觉得 自己 会 变得 很 偏实
怎么办 呢
我 给 自己 的 办法 就是 逼迫 自己
每天 无论如何 都 要 少出 一定 的 时间
或者 一定 的 阅读 量
是 放在 其他 领域 上面 的
举个 简单 的 例子
我 从 那 时候 开始 养成 一个 习惯
每天 睡觉 前 一 小时 呢
都 是 用 来看 文学类 的 东西
除此之外 我 每天 都 至少 要读 一个 章节
或者 一篇 论文
是 别的 科学 别的 知识 领域 的
比如说 我 今天 可能 读 一个 论文
是 太 历史 的
明天 读 一篇 论文 是 社会学 的
后天 呢 读 一个
呃 心理学 的 一本 专注 的 其中 一张
那么 其他 的 阅读 时间
我 就 用 在 我 的 本科 哲学 上面
那 这 样子 呢 我 大概 就 不会 太过 偏识 了
好 反过来 理解 你 现在 的 状态
你 是不是 也 能够 用 这样 的 方法 来 啊
控制 自己 的 阅读 其他 书籍 的 时间
比如说 每天 你 喜欢 读 的 人文 心理 哲学
历史 文学
你 是不是 每天 就 给 他们 一个 钟头
或者 给 他们 一定 的 阅读 的 分量 几页 书
那 这 样子 呢
就 等于 给 自己 上 了 一道 紧箍咒
或许 会 对 你 现在 遇到 的 问题
有点 帮助 啊
只是 或许 我 猜 是 这样
好 那么 我们 这 还有 另 一个
跟 阅读 相关 的 问题
是 有 一个 朋友 叫 gm
那么 非常感谢 你
因为 你 说 你 是从 学生 时代
就是 我 的 观众 跟 读者 都 十多年 了
可是 呢
从 我 开始 做 一千零一夜 这个 视频
节目 之后
你 就 开始 我 困惑
尽管 你 觉得 我 的 节目 带给 你 的 信息量
很大 但是 你 总会 觉得 意犹未尽
可是 一个 长时间 的 聆听 之后
就 变得 很 懒惰 去 进行 更 深度 的 阅读
至少 阅读 援助
而 这 一点
恰恰 是 之前 看 开卷 8 分钟 的 时候
所 没有 的
那么 你 相信 我 的 愿景 是
启发 更多人 去 进行
思考 和 阅读
可是 如今 却 变成 这个 样子
这会 不会 跟 我 的 初衷 有 偏离 呢
那 当然 太有 偏离 了
因为 我 做 一千零一夜 这个 节目
你 也 晓得
呃 是 向 大家 介绍 一些 经典 的
我 从来 很 反对
今天 市面上 很 流行 的 一些 的 主张
或者 一些 宣传
就 说 你 看 一个 视频
听 一个 音频 就 代替 你 读书
你 读 一 本书 可能 要读 好 几天
甚至 好几个 月
我 这 给 你 用 四 10 来 分钟
一 小时 就 搞定 了
就 把 这个 干货 提炼 出来 给 你 了
我 从来不 赞成 不 接受 这种 讲法
我 开卷 8 分钟
坐 半个 小时 甚至 40 分钟 的 目的
不是 为了 代
替 你 去 阅读 尤利西斯 这样 的 经典
而是 希望 给 你 一个
呃 进入 这种 经典 的 门境
又 或者 假如 你 可能 啊
我 只是 大胆 的 猜测
有 一些 朋友 可能 之前 没 听 过 某 一些 书
但 这 本书 其实 很 重要
那么 我 把 他 推到 他 的 身边
看看 他 是不是 愿意 赏个 脸 把 他 翻 一翻
是 这个 才 是 我 做 啊 一千零一夜 的 目的
可是 回头 讲 这样 我
也 很 能够 理解 你 说 的 这个 情况
为什么 呢
开卷 8 分钟 那个 节目 短 吗
就 只有 8 分钟
那么 所以 很多 人 听 完 8 分钟 之后
会 觉得 哎 这 本书 很 有意思
但 那个 意思 是 怎么 个 有意思 法 呢
我 不够 时间 去 说 清楚
于是 就 挑起 了 你 心里 一个 影头
好像 看 了 一个 电影 预告片 一样
这个 预告片 也许 还 算 不错
于是 你 觉得 不如 把 这个 电影
也 找 来 从头到尾 看一遍 吧
也就是说 开卷 8 分钟 像 个 电影 预告片
可是 一千 粒 也 不 一样
就是 因为 信息量 大 了
节目 内容丰富 了
讲 的 东西 多 了
于是 很 容易 给 你 一种 幻觉
觉得 看 了 这个 节目
哎 那本书 该 知道 的 事 我 就 都 知道 了
对 这个 是 个 幻觉 啊
这个 幻觉 是 来自 于 这个 节目 的 时长
跟 内容 的 分量
都 相应 的 加长 了
跟 拓深 了 或者 至少 是 拓宽 了
那么 在 这个 情况 下
我们 的确 很 容易 产生 刚才 我 说 的 幻觉
可是 请 注意
我 说 的 这个 节目 是 一个 讲 经典 的 节目
这些 经典 书籍 你 随随便便 去 找
对 他们 的 研究 跟 解读
那 都 是 海量 的 成果
那 短短 几十分钟
真的 就 只是 大海 中烧 一瓢 水上 来 而已
算不了 什么
所以 这样 的 幻觉
呃 我 还 真的 希望 将来 看看
用 什么样 方法 帮 大家 打消
至少 解决 掉 你 的 问题 吧
让 你 有 这样 的 困惑 是 我 不 对
我 很 抱歉
还有 一位 朋友 叫 露露 啊
这个 露露 也 很 有意思
你 说 呢 啊 你 前 几天 跟 好友 聊到
你 和 他 都 是 12 岁 就 离家 外出 念书
于是 在 此后 的 几年 中 呢
父母 的 教育 是 不 到位 甚至 是 有 缺失 的
我们 很多 时候 是 在 书本 中 或者 环境 中
自我教育 长大
因此 和 父母 的 价值观念 的 分歧
也 越来越 大
和 父母 的 关系
似乎 也 没有 小时候 那 样子 亲密 了
很多 时候 就算 想 改善 也 觉得 无从下手
所以 你 想 问 我 怎么办
这个 问题 我 想 说 你 问 对 人 了
因为 我 也 跟 你 差不多
我 是 小时候 没有 跟 父母 长期 住在一起
我 是 外公 外婆 把 我 带 大
但是 到 了 12 岁 之后
我 却 又 离开 外公 外婆 的 家庭
到 了 学校 住宿 去 了
嗯 我 比 你 更惨 的 是
我 在 学校 里面 不 好好 上学
所以 我 的 整个 人 的 自我 养成
还 真的 很大 程度 上 是 靠 自己
至少 是 靠 自己 读书 的
嗯 这个 情况 首先 你 要 搞清楚
要 有 澄清 一点
你 刚才 说 的 那个 父母 的 教育 不 到位
甚至 有 缺失
好像 隐含 着 一个 意思 是
这 好像 是 父母 的 问题
千万 不能 这么 讲
我们 很多 人会 因为 种种 的 因缘 条件
偶然 的 因素
使得 我们 小时候
是 不 能够 跟 父母 长期 住在一起
你 说 这 能够 怪 叫做 是 父母 的 错
怪到 父母 身上 说 他们 的 教育 不 到位 吗
其实 不是 的
因为 你 反过来 也 可以 说
是 我们 作为 子女 尽孝 道
或者 亲敬 父母 这方面 做 的 不 到位 啊
不太好 这 样子 讲
另外 呢 你 还要 看 古往今来
其实 很多 人 甚至 是 名人
有 成就 的 人
都 是 小时候 没有 跟 爸妈 住在一起
你 就 拿 很多
英国 的 一些 名人
他们 小时候 很小
就 被 送到 技术学校 念书 去 了
那么 这有 很大 的 问题 吗
后来 好像 也 不见得 都 很 糟糕
是不是
那么 更 重要 的 是 我 想 指出 一点 啊
你 现在 说 的 这个 问题 其实 跟 你 小时候
有没有 跟 家人 住在一起 是 没有 关系 的
为什么 你 的 问题 是
跟 父母 的 价值观念 有 很大 的 分歧
因此 好像 变得 没有 办法 那么 亲密
这 一点 啊
你 看 今天 吧 跟 以前 就 不同 了
以前 的 时候 呢
啊 社会 变化 没有 那么 快
没有 那么 急速
很多 人 也许 他 小时候
呃 是 跟 父母 分开 了
等到 他 好 几十岁
回去 跟 父母 住在一起 时候
很 有 可能 发现
哎 两代 人 就算 不是 共同 生活 那么 久
大家 对 很多 事情 的 看法
居然 还 都 很 接近
为什么 因为 以前 我们 的 社会
是 个 比较 容易 有 共识 的 社会
是 个 变化
没有 那么 快 的 一个 社会
但 现在 不同 了
现在 我们 的 社会 的 种种 的
观念 正在 高速 的 分化 当中
而且 不断 的 在 改变
也就是说 今天 你 要是 有 小孩
你 就算 把 他 拉 在 你 身边
跟 你 住 了 几十年
迟早 有 一天 你 还是 会 发现
他 和 你 有 非常 大 的 不同
这该 怎么办
在我看来
这 其实 就是 一个 最
好 的 自我教育 的 机会
为什么
因为 我们 今天 活在 这个 世界 上
我们 无可避免 的 要 跟 很多 自己
不 一样 的 人 共处
或许 是 我们 的 邻居
或许 是 我们 的 同事
或许 是 我们 生活 中 其他 交友 的 圈子
在 这种 情况 下
我们 有没有
足够 的 亮度 去 宽容 和 自己 不 一样 的 人
我们 有没有 足够 的 共建 能力
去 共事 到 在 那些 不同之处 之
外 是否 还有 一些 能够 协调
能够 找到 共同点 的 东西
我们 有没有
一种 很 擅巧 的 一个 人际 处理 的 能力
却 当 大家 的 分歧 不可 化解 的 时候
仍然 没有 太过 破坏 掉
我们 那种 需要 共同
存在 的 那种 纽带 的 状况
这些 其实 都 是 我们 现代人 必
须要 有 的 条件 跟 能力
乃至于 素养
什么 地方 最 能够 养成 这种 素养 呢
那 就是 家庭
因为 我们 的 家人 是 不能 选择 的
他 不 像 微信 朋友圈
你 要 拉 黑 一个 人 很 容易
在家 里面
你 很 难拉黑 你 的 家人 你 的 亲戚
因此 你 是 被迫 的 要 和 一些
跟 你
或许 很多 方面 都 不 一样 的 人 共处 的
在 这种 情况 下
你 如果 能够 透过 跟 他们 的 共处
被迫 的 去 学懂 这些 东西
难道 这 不是 一件 好事 吗
对 不 对 那么
顺着 这个 人际关系
怎么样 跟 自己 不 一样 的 人 共处
这 一点 我 要拉远 一点 谈 另 一个 问题
这个 问题 是 一个 朋友 叫 娟子 提出 的
他 说 呢 啊 道长 你好
最近 我 因为 一个 消费 纠纷
把 商家 投诉 到 了 销 委会
可是 在 处理 这件 事 的 过程 中
我 总是 感到 普通人
在 金钱 和 权利 面前 的 无力
这个 过程 让 我 心力交瘁
我 不 知道 该 继续 投诉 下去 还是 算了吧
因为 感觉 太累
请问 道长
我们 作为 普通人
该 如何 处理
面对 金钱 和 权利 的 强大 压迫
如何 消解 这种 无力 跟 疲惫感
首先 呢 我 想 我们 每个 人 都 一样
在 面对 巨大 的 金钱 和 权利 的 高强 之前
我们 这些 小 鸡蛋 是 会 有 无力感 的
啊 如果 要 跟 他们 对抗
久而久之 总是 失败
我们 也 是 会 疲惫 的
哪怕 这个 事情 小到 是 一个 消费 纠
我 的 看法 是 这 样子 啊
首先 人 是 理性 的
假如 这个 消费 纠纷 涉及 金额 不大 的话
或者 对 我 伤害 不大 的话
我 猜 我们 绝大部分 人 都 会 觉得
为了 这个 事情 再 耗神 下去
那 就是 呃 让 我 赔 的 更 多
让 我 消耗 更 多
这 是 不 理性 的
除非 我们 都 像 以前 那 部 电影
秋菊 打官司 一样
啊 我们 就 像 讨个 公道
讨个 公道
这个 心盖 过 了 我 对 个人得失 的 眼算
啊 所以 我们 才 会 继续 要 争取 下去
但 大部分 人 其实 是 理性 的
是 一种 经济 动物
所以 我们 计算 得失 之后 我 发现 算了
别搞 了
我 觉得 这 就 真的 是 一个 社会 的 问题
假如 一个 社会
让 很多 人 觉得 有 不 公平 的 遭遇
觉得 遇到 了 权利 跟 金钱 不合理 的 主饶
而且 自己 发现 没有 办法 跟 他们 对抗
并且 这个 对抗
总会 带来 更大 的 代价 和 困扰
然后 更多人 都 会 觉得 算了
一个 社会 如果 有 很多 人 甚至 大部分 人
对 问题 都 抱 着 算了 的 讲 那种 心态 的话
那 这个 社会 慢慢 的 就 会 算了
就是 因为 他 再也不会 有 自我 修正
不会 再有 自我 审查
自我检讨 的 能力 了
一个 社会 像 一个 个人 一样
需要 不断 的 进步
需要 不断 的 变化 跟 自我 的 更新 的 啊
很多 时候
一个 社会 之所以 需要 自我 更新
那 就是 因为 他 产生 了 很多 问题
比如说 其 这个 最 险要 的 问题
就是 让 很多 人 觉得 不 公平
道理 是 这么 讲 我们 作为 个体 该 怎么办
我 觉得 我 没有 办法 给 你 建议
这 完全 是 牵涉到 你 是
什么样 的 人 的 问题
你 是 菊豆 吗
还是 你 是 一个 普通 的
理性 的 计算 的 人 呢
从 这里 我 又
牵扯 到 另 一位 朋友 的 一个 提问
也 很 有意思 啊
这个 朋友 叫 将军
他 说 我 有 个 疑问
是 做 一个 烦恼 的 明白人 更好
还是 做 一个 开心 的 笨人 更好
别说 黑客帝国 主角 吃 了 药丸
看到 了 真相
谁 能 保证
他 不是 在 另 一个 母体 里
做 着 另 一场 梦 呢
嗯 这 是 个 哲学 问题 啊
这 不是 你 的 问题 的 重点
你 的 问题 重点 是 话说回来
其实 我 看到 的 是 身边 的 人
人人 都 吃得饱 穿 的 暖
有 安全 的 环境 成长
你 以为 你 说 的 这些 弊端 他们 不 知道 吗
所谓 热爱 想象 的 共同体
真的 是 洗脑 教育 的 结果 吗
老百姓 真的 挺 实际 的
你 说 的 对
我 觉得 我们 人 还是 很 现实 的
是 很 计算 的
呃 也许 我们 大家 都 感觉 到
社会 有 某些 问题
有些 弊端
但 只要 不 影响 我
让 我 日常生活 过好
那 我们 就 继续 接受
他 有点像 黑客帝国 里面 的 那些 人
接受 了 母体 的 存在
跟 自己 的 被 宰控 一样
呃 可是 啊
联系 到 刚才 我 之前 那条 问题
假如 说 呃 这些 弊端 持续 积累 下去
那 他 会 带来 什么 结果
就是 会 让 更 多 人
他 的 日常生活 都 变得 开始 困难 了
也就是说 我们 本来 日常 的 生活
是 我 看到 社会 有 很多 问题
我 也 被 这些 问题 损伤 到 了
可是 呢
我大 智商 还好 我 就算 了 不管 他
但是 由于 这些 问题 没有 得到 更正
那么 使得 这些 问题 存在 的 理由
或者 那个 机制 就 会 持续 的 运作
那些 问题 会 有 可能 扩大
有 一些 相连 的 问题 会 陆续 的 发生
当 这些 问题 都 出现 之后
在 扩大 之后
我们 一般 人 的 所谓 的 正常 生活
有 可能 就 越来越 难 维持
我们 想象 的 标准 了
到 了 那个 时候
大家 是不是 仍然
可以 开开心心 的 吞 药丸 就算 了
这 就是 一个 问题 了 好
但是 还是 回到 个体
呃 你 这么 烦恼 当 个 明白人 好 吗
这 真的 就是 看 你 是 什么 人
如果 你 真的 觉得 当 一个
有 思考 能力 的 人 本身
这种 一个 有 思考 能力
的 这种 个体 尊严
是 你 无论如何 不能 放弃 的话
那 他 对 你 而言 就是 个 好事
尽管 你 有 很多 别的 疑问
别的 很多 的 困扰
我 觉得 是 这样 的
一个 人 懂得 思考 能够 反省 自己
然后 为 自己 的 思考 带来 了 结果 而 困扰
甚至 痛苦
这种 痛苦
背后 其实 是 有 更 大 的 满足感 的
那 就是 发现自己 有 一个 完整 的
作为 一个 人 的 尊严
他 能 独立思考 不 人云亦云
这是 一种 尊严
你 觉得 你 看到 了 很多 问题
你 能够 自信
然后 你 甚至 想 抗拒 你 甚至 想 改变
这 也 是 出于 一个 人 的 自我 的 尊严
你 对 这个 尊严 有 多 在乎
就 决定 了 你 是 个 什么样 的 人
以及 你 面对 这些 问题 的 时候
你 会 怎么 做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