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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 Radio Transcripts - Mandarin - Longer Chats, A nurse's story

A nurse's story

Original audio: SBS: http://www.sbs.com.au/yourlanguage/mandarin/en/content/happy-weekend-yang-xiaoning?language=en

刘江 : 听众 朋友 好 , 欢迎您 收听 这 一次 的 《 欢乐 空间 》, 我 是 刘江 。

今天 我们 请 的 嘉宾 是 一位 女护士 , 她 在 南 澳洲 的 阿德莱德 , 她 在 中国 的 时候 就是 护士 , 来到 澳大利亚 以后 又 读 了 学位 , 相应 的 学位 , 那么 继续 在 澳大利亚 当 她 的 护士 。 那么 今天 我们 就要 特别 的 接通 杨晓宁 的 电话 , 请 她 跟 我们 介绍 一下 , 她 在 澳大利亚 读 护士 专业 , 同时 从事 护士 工作 她 的 一些 体验 和 感悟 , 跟 我们 大家 分享 一下 , 杨晓宁 你好 。

杨晓宁 : 你好 , 刘江 老师 好 , 大家 好 。

刘江 : 非常感谢 你 接受 我们 的 采访 , 我 知道 你 今天 还要 去 上 夜班 。

杨晓宁 : 没关系 , 很 高兴 能 有 机会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我 自己 的 在 澳大利亚 做 护士 的 一些 经历 。

刘江 : 那先 给 我们 介绍 一下 你 自己 。

杨晓宁 : 好 , 我 是 2007 年 从 中国 南京 来到 了 南 澳大利 , 亚 弗林德斯 大学 读 我 的 护士 专业 , 在 2007 年 之前 我 在 中国 做过 护士 的 工作 , 在 江苏省 的 一家 公立 的 大型 医院 , 心脏科 , 做 了 大概 3、4 年 的 工作 , 之后 当时 觉得 护士 的 工作 , 可能 跟 最初 自己 想象 的 情况 不是 特别 的 一样 , 包括 人事 方面 , 包括 当时 医院 的 各种 情况 , 决定 离开 了 自己 当时 在 医院 的 那 份 工作 , 进入 了 江苏 的 一家 报社 , 一个 医疗 版 的 广告部 做起 了 一个 编辑 的 工作 。

刘江 : 那 当时 在 中国 你 为什么 就 选择 了 去 读 护校 , 而且 你 看 得 很 清楚 , 护校 毕业 你 的 工作 一般 就是 到 医院 去 做 一位 护士 。

杨晓宁 : 应该 是 说 更 多 的 程度 是 受 我家 人 影响 , 受到 我 外婆 的 影响 , 我 从小 是 外婆 带 大 的 , 跟 她 的 感情 非常 的 好 , 我 外公 是 一个 中医 , 市 中医院 的 院长 , 我 外婆 跟 我 外公 是 经过 别人 介绍 认识 , 外婆 就 成为 他 的 护士 , 我 外婆 通过 她 的 考虑 , 就是 我 的 性格 包括 家庭 的 各种 情况 , 做 护士 对于 我 来讲 是 比较 好 的 选择 , 所以 更 多 的 我 就 听从 了 她 的 建议 , 选择 了 这样 的 一条 路 。

刘江 : 所以 当初 还是 因为 家 里面 的 影响 , 才 走上 了 当 护士 的 这 条路 。

杨晓宁 : 对 , 家人 的 影响 , 对 。

刘江 : 那 我 特别 想 知道 , 就是 你 在 作出 决定 , 要 出国 , 要 到 澳大利亚 , 那个 时候 你 已经 有 3、4 年 的 时间 都 不是 护士 了 , 你 怎么 又 想到 说 到 澳大利亚 来 继续 深造 , 继续 读 护士 专业 , 将来 可以 继续 你 的 护士 生涯 。

杨晓宁 : 我们 在 国内 的 时候 从 各个 渠道 , 对 国外 的 生活 , 已经 有 了 一个 非常 清楚 的 了解 , 认为 就是说 国外 的 生活 , 整体 水平 比较 好 , 国外 的 环境 比较 好 , 压力 会 小 一些 , 护士 这样 的 一个 专业 重新 出现 在 我 脑子里 的 时候 , 我 当时 就是 想 , 它 是 一份 非常 可持续性 的 一份 工作 , 如果 今后 我 能够 继续 这样 的 一份 工作 的话 , 成熟 了 之后 , 重新考虑 了 一下 自己 未来 的 规划 , 觉得 在 这个 时候 如果 能够 重新 拾起 这样 的 一个 护士 的 工作 , 这 未尝 对于 我 将来 不是 一个 好 事情 , 所以 当时 是 这么 一个 考虑 。

刘江 : 那 我 知道 在 澳大利亚 读 跟 医学 相关 的 专业 其实 入门 就是 相当 难 的 , 特别 是 对于 海外 留学生 来说 , 那 你 如果 没有 相当 的 英语水平 , 没有 相关 的 这种 考试成绩 的话 , 是 很 难 被 大学 接受 呢 去 读 跟 医学 相关 的 专业 , 包括 护士 , 你 从来 没有 出过 国 , 在 那个 时候 怎么 就 能够 一下子 获得 了 阿德莱德 这所 大学 的 提供 的 学习 护士 专业 的 这个 机会 呢 ?

杨晓宁 : 离开 了 中国 的 医院 之后 , 一直 也 没有 放弃 对 英语 的 学习 , 申请 大学 的 时候 它 对 英语 的 要求 , 雅思 的 成绩 , 总体 6 分 , 但 各个 单项 要 保持 在 6 分 , 突击 了 一下 , 当时 的 第一次 考 雅思 , 我 就 取得 了 6 分 的 成绩 , 已经 达到 了 他们 的 要求 了 , 非常 顺利 地 就 拿到 了 入学 的 通行证 。

刘江 : 好 , 你 来到 澳大利亚 之后 , 进入 了 大学 , 进入 了 读 护士 专业 的 课堂 , 最初 的 感受 是 怎么样 的 ?

杨晓宁 : 首先 我 想 说 的 是 在 我 第一次 听见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之前 , 我 真的 不 知道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是 这样 的 , 它 颠覆 了 我 所有 对 英语 的 理解 , 我 听不懂 , 这 四个 字 是 我 第一印象 , 就 我 到 澳大利亚 来 , 我 认为 他们 说 的 不是 英语 , 可能 当 笑话 说 , 我 想来 了 澳大利亚 不久 的 人 , 大概 对于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都 能够 有 这样 一个 概念 , 就是 它 真的 是 独立 于 美国 英语 另外 的 一种 , 因为 他们 的 口音 非常 非常 的 重 。

刘江 : 恩 , 同样 的 话题 我 也 听 过 不少 的 朋友 都 这么 说 , 但是 我 倒 是 想 说 其实 主要 还是 我们 从 中国 大陆 来 的 这些 留学生 朋友 , 或者 是 移民 朋友 , 会 有 这样 的 感受 , 最初 的 时候 需要 一段时间 的 适应 , 那 如果说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真的 是 有 你 说 的 那么 严重 的话 , 那 为什么 英语 来 的 人 , 美国 来 的 人 , 他们 也 从来 没有 听过 澳大利亚人 讲 英语 , 来 了 以后 就 可以 跟 他们 直接 交流 , 没有 任何 问题 呢 , 所以 可能 还是 基于 我们 在 学习 的 时候 受到 的 限制 和 我们 英语 本身 的 能力 的 限制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那 上课 就 相对来说 是 非常 的 困难 。

杨晓宁 : 上课 是 非常 的 困难 , 刚 开学 第一周 基本上 是 我们 学校 的 orientation, 基本上 就 介绍 一些 学校 的 情况 , 见 一见 你 自己 的 老师 , 看一看 你 自己 课程 的 安排 , 我们 这个 护理 专业 的 所有 的 学生 坐下 来 之后 , 应该 是 有 7、80 人 。

这 一届 的 学生 坐下 来 之后 , 有 一个 说明会 , 同学 和 老师 之间 如果 你 有 任何 的 疑问 , 在 老师 介绍 这个 学校 情况 之 余 你 还 可以 提出 你 自己 的 问题 , 基本上 我们 这个 班级 , 或者 我们 这个 专业 , 是 由 澳洲人 , 其次 就是 印度人 , 另外 就是 中国 人 , 华裔 所 组成 的 这样 一个 群体 。 很多 我 周围 的 同学 现在 和 我 一起 在 一个 医院 工作 的 , 当时 的 同学 他们 的 背景 有 来自 于 英国 、 沙特阿拉伯 , 有 来自 于 新加坡 , 他们 已经 是 相对 于 我 来说 再 一个 比较 高 的 语言 平台 上 , 我 觉得 我 自己 是 0, 那 一个 星期 基本上 我 的 状态 都 是 处于 特别 地 怀疑 自己 , 特别 的 迷茫 , 不知所措 。

刘江 : 那么 在 这样 的 情况 下 , 你 有没有 想 办法 去 寻求 获得 学校 方面 的 帮助 。

杨晓宁 : 有 , 有 的 , 在 学校 了解 了 一下 我们 的 情况 之后 , 学校 方面 他们 专门 给 我们 设置 了 一个 英语 的 加强 班 。

有 针对性 的 做 培训 , 他们 会 准备 一些 医学 英语 的 一些 资料 , 学习 的 资料 , 包括 设置 一些 场景 , 就是 让 我们 彼此之间 , 包括 和 老师 之间 进行 这样 的 一个 训练 , 我 觉得 这个 对 我 的 帮助 是 很大 的 。 这个 课程 其实 按照 我 后来 的 了解 , 在 我们 入学 的 时候 它 是 不在 我们 的 标准 的 课程 设置 当中 , 而是 后来 学校 因为 , 可能 这 一批 的 学生 对 英语 的 诉求 可能 比较 大 , 这种 要求 比较 大 , 然后 他们 另外 加 的 。 2007 年 之前 ,2007 年 开始 入学 的 这些 护士 , 专业 之前 中国 的 护士 , 从 大学毕业 之后 , 他们 是 直接 可以 拿到 护士 局 的 注册 , 不 需要 你 的 英语 成绩 。 那么 我 正好 赶上 了 第一届 , 澳大利亚 护士 局 开始 引入 英语 评估 , 语言 的 要求 作为 他们 的 一个 注册 考核 。 所以 我 也 不 知道 , 当时 我 自己 是 属于 不 幸运 还是 我 真的 很 幸运 , 因为 这样 我 更 加强 了 我 对 我 自己 的 训练 , 在 这 一年 当中 。

刘江 : 恩 , 制定 这样 的 规定 也 是因为 在 实践 当中 出 了 各式各样 的 问题 。

杨晓宁 : 对 , 没错 。

刘江 : 有 的 护士 在 工作 当中 没有 办法 很 有效 的 和 医生 和 病人 交流 , 这样 的 实际上 是 给 病人 , 给 护士 自己 , 还有 相关 的 同事 和 医生 都 带来 了 一种 潜在 的 危险 。

杨晓宁 : 没错 , 因为 我们 是 和 人 打交道 的 。

刘江 : 所以 只能 说 你 赶上 了 , 应该 是 非常 幸运 的 一件 事 。

杨晓宁 : 对 , 最后 来讲 , 我 是 很 幸运 。

刘江 : 因为 逼 着 你 一定 要 把 英语 过关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那 现在 我们 再 来说 说 你 刚才 提到 的 标准 课程 ,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里边 读 护士 专业 一般 除了 医学专业 的 这种 课程 之外 , 还有 什么 其他 一些 比较 有趣 的 课程 ?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

杨晓宁 : 比较 有趣 的 课程 , 有 一些 像 我们 在 中国 可能 我 没有 意识 到 的 , 我们 要学 法律 , 医学 的 法律 , 比较 基本 的 法律 , 这是 一项 , 而且 这是 一项 非常少 有 的 , 我们 需要 真的 做 下来 有 考试 , 有 试卷 考试 的 这样 一个 课程 。

另外 一项 就是 对于 澳大利亚 土著人 文化 的 研究 , 文化 的 了解 , 这 是 我 觉得 非常 有趣 一门 学科 , 虽然 我们 这个 学分 不是 特别 的 多 , 在 学校 当中 还 不算 一个 重点 的 学科 , 但是 它 作为 了 一项 就是 在 你 进入 医院 之前 你 必须 要 了解 的 这样 一个 学科 。

刘江 : 你 现在 毕业 几年 了 ?

杨晓宁 :2007 年 年底 毕业 , 到 现在 已经 是 有 ……

刘江 : 7 年 的 时间 。

杨晓宁 :7 年 的 时间 。

刘江 : 好 , 翻过 头去 看 , 你 觉得 当初 在 学校 里 读书 的 时候 要 让 你 读 法律 和 要 了解 土著人 的 这种 文化 , 这样 的 课程 对 你 后来 的 , 在 工作 当中 实践 有 什么样 的 帮助 ?

杨晓宁 : 哦 , 联系 的 确实 是 很多 , 在 学习 的 时候 当时 不 理解 , 我 为什么 要花 时间 去 做 这样 的 一个 东西 , 法律 的 我 记得 印象 比较 深 的 有 一章 我们 学习 了 专门 是 介绍 了 一下 不要 抢救 , 这样 的 一个 病人 的 一个 意愿 的 文件 。

在 我 现在 的 工作 当中 , 有 非常 多 的 这样 的 病例 , 病人 如果 在 入院 之前 签署 了 这样 不要 抢救 , 这样 的 一个 意愿 书 , 如果 需要 到 抢救 的 这样 情况 之下 , 你 是 不 能够 违背 他 的 意愿 , 因为 这是 具备 有 法律效力 的 一个 文件 。 而 这个 之前 我 在 中国 基本上 没有 遇到 过 的 , 像 现在 在 澳大利亚 我们 现在 要 对 病人 进行 交班 , 最初 的 这 一点 我们 就 需要 先 明确 , 在 解决 所有 的 问题 之前 , 这个 病人 是 需要 抢救 还是 不 需要 抢救 , 那么 如果 他 不 需要 抢救 , 在 某 一种 情况 之下 , 他 是 需要 进 ICU 呢 , 还是 只是 在 病房 里面 给 他 进行 一些 处理 , 就是 给 药 的 这样 一个 处理 。 因为 他 在 这个 不要 抢救 的 这个 条款 之下 , 另外 也 有 一些 特定 的 不 一样 的 细化 的 一些 要求 , 所以 这些 都 是 我们 要 特别 的 注意 , 这个 我 觉得 非常 的 有趣 。

刘江 : 也就是说 如果 病人 表示 说 自己 在 病重 、 病危 的 情况 下 不 希望 获得 抢救 , 如果 签署 这样 相关 的 文件 , 而 这个 文件 就是 具有 法律 的 效力 , 包括 医生 、 护士 都 不 能够 违背 他 个人 的 意愿 而 去 抢救 他 。

杨晓宁 : 恩 , 不 可以 。

刘江 : 真的 是 非常 有意思 , 因为 在 中国 同样 的 情况 下 , 我们 的 医务 工作者 是 被 认为 是 见死不救 。

杨晓宁 : 对 , 没错 , 会 被 认为 是 渎职 , 你 眼见 着 这个 病人 的 情况 在 恶化 , 你 还 不尽 你 自己 的 所 能 抢救 他 , 其实 对于 家属 来讲 也 是 特别 不可 理解 的 , 所以 另外 一点 我 就 想 谈一谈 家属 对于 这样 的 一个 情况 的 见解 。

我 觉得 他们 是 非常 的 尊重 病人 的 意愿 , 在 中国 如果 我们 的 父母 入院 了 , 需要 进行 抢救 , 家属 在 一旁 , 很多 情况 之下 , 医生 会 比较清楚 , 即使 是 抢救 了 , 那么 即使 是 你 把 病人 带 去 了 ICU, 即使 是 你 给 他 进行 了 心肺 的 复苏 , 给 他 进行 了 气管 插管 , 最终 的 结果 未必 是 一个 比较 好 的 结果 。 但是 九成 九 的 情况 我 在 中国 见到 的 情况 是 家属 一定 还是 会 说 , 不惜 任何 的 代价 , 我 一定 要 抢救 , 对 我 的 父母 有 交代 。

刘江 : 不光 是 对 父母 有 交代 , 而且 是 要 对 周围 的 社会 的 人 有 交代 , 表明 了 我们 是 尽力 了 , 是 吧 ?

但是 同时 他们 忽略 了 的 是 , 被 抢救 的 人 可能 会 因为 这样 的 抢救 多活 几天 , 但是 同时 也 可能 是 多 受 几天 罪 。

杨晓宁 : 多受 几天 罪 。

刘江 : 如果 是 在 不治之症 的 情况 下 。

杨晓宁 : 是 。

刘江 : 所以 这 涉及 到 很多 的 伦理 , 在 澳洲 是 把 它 制定 成 法律 。

杨晓宁 : 制定 成 法律 , 所以 这个 非常 好 , 病人 走 得 也 有 尊严 , 家属 同时 他 也 是 在 一个 相对 平静 的 一个 状态 下 陪伴着 他 的 父母 走 最后 这 几天 , 这种 互相 尊重 在 家庭 的 人员 当中 也 是 让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

刘江 : 所以 在读 护士 专业 的 时候 学习 相关 的 这种 法律 知识 对 你 今后 的 工作 是 有 直接 的 指导意义 。

杨晓宁 : 是 的 。

刘江 : 太好了 , 那 关于 土著人 , 那 我们 知道 在 南 澳洲 也 有 很多 的 土著人 , 特别 在 你们 的 护理 课程 当中 开设 土著人 文化 的 这样 的 课程 也 是 有 它 很 重要 的 实践 意义 的 。

杨晓宁 : 恩 , 没错 , 在 来 澳洲 之后 , 没事 的 时候 我们 经常 会 去 到 我们 阿德莱德 的 中央 市场 , 去 看一看 , 逛一逛 , 偶尔 会 在 我们 的 维多利亚 广场 看见 这样 的 一群 一群 的 土著人 。

通过 你 对 你 来 之前 对 土著人 的 这样 一个 浅显 的 了解 , 我 本能 的 离 他们 稍微 远 一些 , 我们 认为 他们 可能 在 某些 行为 上 与 我们 是 有些 格格不入 的 地方 。 另外 就是 有 可能 会 比较 容易 的 发出 一些 类似 于 攻击 一样 的 举动 , 那么 通过 学了 这样 的 一个 土著人 的 课程 , 我 就 发现 我 就 了解 , 其实 他们 在 这个 社会 当中 , 他们 真的 是 一个 弱势群体 , 他们 需要 更 多 的 关心 。 我们 医院 , 像 我 的 病房 , 经常 会 有 这样 的 病人 , 土著人 的 病人 , 从 北领地 达尔文 转院 到 我们 医院 来 , 通过 学习 这个 课程 我 就 知道 了 , 跟 他 的 接触 , 跟 他 的 交流 。 他 其实 是 有 的 时候 非常 的 冷漠 , 他 不 看着 我 , 最初 我会 觉得 这个 行为 不是 特别 的 合适 , 当 你 在 你 工作 当中 和 这么 多 正常 的 你 的 澳洲人 的 这些 病人 接触 久 了 之后 , 他们 是 非常 的 热情 , 非常 有 幽默感 , 然后 和 你 之间 交流 是 没有 障碍 的 , 而 土著人 他们 没有 , 为什么 是 这样 ? 回去 之后 我 在 翻 了 一下 书 , 在 了解 一下 , 才 会 想到 , 他们 其实 是 紧张 、 害怕 。 可能 很多 时候 我们 没有 意识 到 , 他们 生活 的 一个 环境 , 在 他们 一个 社区 里面 , 有人 甚至 是 从来 没有 进 过 大城市 , 从来 没有 见过 这么 多 的 车 , 从来 没有 见过 这么 多 的 人 。

刘江 : 更 没有 见过 医院 里面 是 一个 什么样 的 情况 ?

杨晓宁 : 没有 , 更加 没有 。

所以 , 他们 忽然 被 转院 到 了 我们 这样 一个 医院 里 , 他 特别 的 紧张 , 他 不敢 看 你 的 眼睛 , 另外 你 说 一种 对于 他 来讲 , 并 不是 很 熟悉 的 语言 。 很多 土著人 他们 是 不会 说 英语 的 , 只是 说 他们 自己 当地 的 土著 语言 , 各种各样 各种 语言 , 各种 土著 的 语言 。 在 了解 了 这个 之后 , 在 你 护理 的 过程 当中 , 对于 病人 你 就 知道 , 他 没有 跟 我 有 眼神 的 交流 , 并 不是 对于 我 的 一种 冒犯 , 而是 他 比较 害怕 。

另外 在 我 护理 当中 还有 一件 很 有意思 的 事情 , 我 所有 土著人 的 病人 , 在 他们 到 医院 来 之后 , 我会 把 我们 的 电动 床 降到 最低 最低 , 尽量 离 地面 越近 越 好 。

有些 人 他们 可能 长年累月 就是 睡 在 地上 , 他 不 习惯 , 你 忽然 把 他 带到 这样 一个 文明 的 环境 中 他 会 非常 的 害怕 , 他会 担心 自己 在 床上 翻 一个身 翻下来 , 他 也 不太敢 告诉 你 , 他 自己 是 什么 情况 。 你 会 发现 他 并 不是 对于 你 对 他 的 护理 表示 抗拒 , 而是 他 自己 特别 的 害怕 , 然后 慢慢 的 跟 他们 说 “ 我会 把 你 床 降到 最低 , 你 不用 担心 。 晚上 的 时候 我会 把 , 床边 的 把手 全部 扶起来 , 你 不用 担心 你 自己 的 安全 。 ” 这些 事 也 是 非常 有趣 。 当 这样 的 事情 之外 , 如果 我 还有 一些 什么样 的 问题 , 我们 医院 会 有 专门 土著人 的 协调 办公室 , 有 这样 土著人 背景 的 员工 读过 大学 , 然后 进入 了 我们 现在 正常 的 社会 , 由 他们 来 帮助 土著人 , 帮助 他们 日常 的 一些 要求 。 甚至 我见 过 很多 土著人 的 病人 来 了 之后 并 不 穿鞋 , 衣服 也 是 非常 的 简单 , 他们 的 工作 当中 甚至 还 包括 了 要 给 他们 找 衣服 , 让 他们 出院 的 时候 让 他们 能够 穿 的 稍微 整齐 一些 回家 。

刘江 : 所以 , 你 在读 护士 专业 的 时候 , 开设 的 这 两门课 , 对 你 以后 的 工作 可以 说 是 有 很多 的 帮助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那 我们 还是 回到 你 原来 的 读 的 课程 方面 。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当中 读 护士 专业 会 不会 也 有 一些 关于 职业道德 方面 的 教育 呢 ? 比如 我们 知道 , 从 医学 的 传统 来说 什么 希波 克拉底 的 誓言 么 ? 等等 这 类 的 东西 。 那 我 就 不 知道 读 护士 是不是 也 要 有 一些 职业道德 方面 的 教育 ?

杨晓宁 : 根据 我 自己 的 经验 来讲 , 在 我 所读 的 那 一年 的 课程 当中 并 没有 。

对 职业道德 来讲 我 觉得 , 在 我们 工作 当中 , 我们 会 不停 的 谈到 , 在 学习 的 当中 也 是 会 不停 的 谈到 。 但是 , 当时 我们 的 学校 并 没有 开设 这样 的 一门 课程 。

刘江 : 是不是 当时 你们 入学 的 学生 , 大家 都 已经 有 了 多年 的 护士 学习 和 工作 的 背景 , 只是 需要 一年 的 这种 集训 ?

所以 , 他 把 相应 的 职业 教育 课程 已经 省略 了 。

杨晓宁 : 对 , 剪掉 了 。

刘江 : 你 读 了 一年 就 毕业 了 。

那 获得 的 是 学位 ? 还是 某种 证书 ?

杨晓宁 : 学士学位 。

刘江 : 一年 就 可以 获得 学士学位 ?

杨晓宁 : 他 认可 我 在 中国 的 工作 经验 , 通过 这 一年 的 学习 加强 你 自己 专业知识 的 学习 , 这么 一个 衔接 , 那么 一年 你 就 可以 得到 这个 学位 。

刘江 : 然后 , 你 就 到 医院 工作 了 。

杨晓宁 : 然后 , 我 就 开始 找 工作 。

刘江 :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 读 了 医 或者 读 了 护士 读 了 之后 , 获得 了 学士学位 , 然后 是 需要 自己 去 找 工作 。

杨晓宁 : 两种 情况 , 一种 情况 是 像 我 这样 的 情况 。

因为 , 我 在 国内 有 经验 , 我读 了 一年 , 我 需要 投 我 的 简历 , 得到 医院 的 回复 。 如果 , 他 愿意 给 我 这样 的 机会 , 我 去 参加 医院 的 面市 , 然后 得到 工作 的 机会 。

那么 正常 通过 三年 的 全职 学习 的 学生 , 他们 会 进入 到 第一年 的 实习期 , 这是 自动 的 , 他会 进入 到 这样 第一年 的 实习期 。

每 一年 在 新 护士 即将 毕业 之前 , 各个 医院 会 有 他 自己 今年 的 配额 , 给 多少 这样 实习期 护士 。 比如说 , 皇家 马斯登 医院 , 今年 是 250 人 , 伊丽莎白 皇后 医院 , 我 今年 是 250 人 , 另外 什么 医院 是 200 人 。 这样 分配 下来 , 另外 可能 包括 远郊 的 一些 医院 靠 今年 所有 的 医院 打开 的 门 是 有 多少 ,1000 个 , 这样 一个 故事 , 能够 第一轮 就 被 安排 进去 。 这个 时候 我要 提到 一点 , 澳洲 来讲 他 对 他 本地 的 用工 还是 有 非常 大 的 一个 保护 。 第一轮 安排 的 工作 , 基本上 全部 的 名额 都 配给 了 澳大利亚 的 学生 , 有 澳大利亚 国籍 的 学生 。 另外 如果说 , 有 的 医院 还有 空位 的话 , 第二轮 的 安排 是 那些 , 比如说 像 马来西亚 、 新加坡 、 印度 , 他们 有着 非常 好 的 英语 交流 能力 , 我 非常 遗憾 的 说 第三轮 才 会 轮 到 中国 的 护士 。

刘江 : 所以 , 对于 中国 大陆 来 的 , 学习 护士 专业 的 留学生 来说 , 道路 也 就 更 艰难 一点 。

杨晓宁 : 是 的 。

刘江 : 不过 我 想 , 其实 个人 的 努力 在 那 也 非常 重要 , 假如 你 的 英文 很 好 , 跟 来自 印度 的 学生 一样 好 , 甚至 比 他们 的 还好 , 那么 你 获得 雇佣 的 机会 肯定 也 就 会 多 。

我 想 澳大利亚 医院 他们 在 雇佣 护士 的 时候 , 一定 是 着重 看 你 的 能力 , 而 不是 看 你 来自 什么 地方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你 的 情况 稍微 有所不同 , 所以 你 投 了 简历 , 那个 时候 你 获得 没 获得 澳大利亚 的 永久 居留权 , 还是 说 还是 一位 留学生 的 身份 ?

杨晓宁 : 是 的 , 我 还是 一位 留学生 的 身份 , 情况 其实 也 是 有些 不同 。

忽然 澳大利亚 收紧 了 他 对 护士 工作岗位 开放 的 程度 , 是 在 2010 年 ,2010 年 之前 2008 年 、2009 年 , 他 引进 了 很多 这样 海外 的 护士 , 可能 是因为 自己 用工 紧张 , 造成 了 他 这个 岗位 的 饱和 。 另外 也 是 现在 大家 都 在 谈 , 我们 这个 医疗系统 预算 的 削减 , 也 对于 他 现在 用人 造成 了 很多 的 影响 。 所以 , 真正 在 2010 年 之后 毕业 的 学生 从 那个 时候 才 开始 意识 到 找 工作 的 困难 。 那么 我 是 2008 年 开始 找 工作 , 在 当时 工作 并 没有 这么 的 难 找 。

刘江 : 看来 , 一切 都 还 进行 的 比较顺利 。

杨晓宁 : 当时 是 比较顺利 。

刘江 : 最后 找到 了 工作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能不能够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 在 澳大利亚 的 医院 里边 当 护士 和 你 在 中国 医院 里面 当 护士 有些 什么 不 一样 的 地方 ?

你 自己 比较 感受 的 。

杨晓宁 : 在 中国 的 工作 对于 我 来说 深刻 的 印象 , 应该 到 现在 都 是 这样 , 虽然 我 已经 离开 中国 护理 岗位 很多年 , 但是 通过 我 自己 跟 我 朋友 了解 , 现在 依然 都 是 以 任务 为 中心 。

就是 当班 的 护士 , 有 一个 办公室 的 护士 专门 坐 办公室 , 专门 输液 的 护士 输液 。 经常 护士 就是 疲于 做 这些 的 一些 事情 , 因为 中国 输液 的 量 是 非常 大 的 , 护士 没有 精力 从 自己 的 , 包括 量 生命 体征 , 包括 输液 这些 任务 当中 , 对 病人 做 一个 整体 的 护理 。 而 在 澳大利亚 是 不同 的 , 澳大利亚 人员 的 配比 , 这 也 是 法律 上 规定 的 , 一个 护士 根据 病情 的 情况 最 多 管理 4 个 病人 , 而 在 中国 这个 配比 我 觉得 是 1:8 甚至 1:10 都 有 可能 , 这个 是 很大 的 一个 不同 。 那么 1:4 这样 一个 概念 , 是 在于 你 给 我 第 5 个 病人 , 我 可以 说 “ 不 ”, 我 可以 拒绝 。 就是 法律 上 对 你 的 保护 , 同时 也 给 了 你 1:4 这样 一个 比例 , 同时 也 给 了 你 的 时间 , 你 可以 有 更 多 的 时间 去 了解 你 的 病人 , 去 对于 你 的 病人 进行 整体 这样 一个 评估 , 包括 身 、 心两 方面 。 另外 在 澳大利亚 还有 一个 特点 跟 中国 不 一样 , 就是 没有 陪护 , 所有 的 事情 基本上 都 是 由 病人 的 管床 护士 来 做 , 包括 洗漱 , 包括 病人 需要 翻身 , 定时 的 翻身 也 全都 是 由 护士 在 做 。 我 应该 说 在 两 国 做 护士 都 是 非常 的 辛苦 , 对于 中国 的 护士 来讲 , 我 相信 他们 是 疲于 , 奔忙 于 各种 输液 , 各种 生命 体征 这样 的 一些 情况 。 那么 对于 澳洲 的 护士 来讲 , 他 对 病人 做 非常 多 的 评估 , 以便 于 他 能够 对 病人 情况 的 变化 做到 一个 真实 的 判断 , 及时 的 判断 。 压力 都 是 挺 大 , 但是 我 觉得 在 澳洲 做 护士 跟 中国 的 感觉 是 不 一样 , 就是说 我 和 病人 之间 的 关系 , 存在 了 一个 相对 比较 亲密 一些 的 关系 , 因为 我 和 病人 接触 的 时间 。

刘江 : 那 说 到 和 病人 的 关系 , 我们 知道 中国 国内 存在 非常 严重 的 医患 关系 方面 的 问题 。

那 在 澳大利亚 , 我 曾经 在 医院 里面 亲眼目睹 , 一个 华人 朋友 , 一位 病人 他 突然 出现 虚脱 的 现象 , 那 当时 护士 赶来 之后 , 就 用 手抱着 他 的 头 , 就是 很 亲切 的 安慰 他 说 “ 你 没有 问题 的 , 你 没有 问题 的 , 同时 同 时期 他 的 护士 赶快 采取措施 。 ” 整个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 那 一位 护士 就是 这样 很 亲昵 的 抱 着 他 , 安慰 他 , 跟 他 说话 , 当时 这 一幕 让 我 非常 感动 。 这个 是不是 也 是从 一个 侧面 反映 了 , 澳大利亚 医院 里边 护士 和 病患 的 关系 , 就 像 你 刚才 说 的 , 实际上 是 更 亲密 一些 。

杨晓宁 : 是 的 , 这种 情况 我 自己 也 经历 过 。

我们 心脏科 经常 会 有 一些 病人 情况 忽然 变化 的 时候 , 失去 了 意识 , 或者 就是说 , 在 没有 失去 意识 时候 情况 也 是 忽然 变化 , 那 我们 要 及时 的 带 他 进入 我们 的 导管 室 , 因为 他 是 急性 心肌梗死 的 病人 。 这 应该 是 我们 护理 文化 的 一个 , 大家 都 有 的 一种 默契 。 当 你 有 几个 护士 同时 在 处理 病人 的 时候 , 情况 非常 的 紧急 , 我 需要 在 比如说 5 分钟 之内 , 把 所有 病人 的 皮肤 准备 做好 , 然后 我 还要 把 病人 的 手术 同意 书签 好 , 在 他 进 手术室 之前 。 那么 个人 都 是 在 忙 自己 的 事情 , 有人 是 在 给 药 , 有人 在 忙 着 接 心电监护 仪 。 我们 经常 就 会 见到 , 包括 我 自己 也 有 这样 的 一个 情况 , 会 专门 一个 护士 走 到 病人 的 身边 握 着 他 的 手 一点点 的 跟 他 解释 , 慢慢 的 跟 他 解释 说 “ 你 不用 担心 , 你 不要 怕 , 我们 现在 情况 出现 了 一些 , 什么样 的 一个 情况 , 我们 现在 在 做 的 是 什么 ? 为什么 现在 要 给 你 准备 皮肤 , 等 一下 医生 要 过来 跟 你 签 这样 的 一个 手术 同意书 , 为什么 是 这样 ? 因为 你 现在 情况 出现 了 变化 , 我们 要 及时 的 把 你 带到 我们 的 导管 室 , 把 你 的 血管 打开 来 。 这样的话 , 在 整个 这个 血管 全部 都 堵住 之前 , 我们 能够 把 这个 血流 从 新 给 打通 , 这样 对 你 自己 的 病情 愈后 会 有 很大 的 一个 帮助 。 在 病人 不 知道 的 这种 情况 , 他会 非常 的 紧张 , 这 5 个 护士 全部 冲 去 到 病人 的 病房 , 你 不 跟 他 做好 这样 的 解释 工作 , 放到 谁 的 身上 谁 都 会 比较 的 担心 。

所以 这个 我 觉得 是 非常 好 的 一点 , 我 不管 在 忙 , 我 不管 外面 我 自己 的 病人 有些 什么 的 情况 , 我 先放 下来 , 如果 不 紧急 我 先 来 出来 我 紧急 的 事情 。 给 这个 病人 做好 心理 安慰 同时 , 我们 在 做好 我们 自己 的 准备 工作 。

刘江 : 我 想 病人 住进 医院 之后 , 除了 医生 之外 他们 可能 每 一天 见 的 更 多 的 , 相处 时间 更 多 的 就是 病房 的 护士 了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那 他们 可能 因为 自己 的 情况 , 不管 是因为 自己 的 身体状况 , 还是 因为 情感 的 需求 都 会 跟 你们 尽可能 的 有 一些 交流 。

你们 在 和 病人 的 交流 过程 当中 , 你们 担当 的 , 除了 护士 本身 的 角色 之外 , 是不是 还要 担当 一些 其他 的 角色 ?

杨晓宁 : 是 的 , 除了 护士 我们 本身 的 工作 之外 , 我们 要 做 很多 的 心里 疏导 的 工作 。

因为 病人 的 情况 忽然 的 变化 , 他 从 一个 平时 独立自主 的 人 , 忽然 进入 了 医院 变成 了 80% 的 事情 都 是 由 别人 协助 他来 完成 。 对于 他 的 心里 变化 来讲 , 这是 一个 非常 大 的 落差 , 我们 要 做好 这 一点 。 除了 心里 疏导 的 工作 方面 之外 , 我们 在 教育 的 宣教 方面 也 是 承担 了 很大 的 一个 角色 。

作为 心脏病 人 来讲 , 在 我们 解决 了 他 心脏 目前 存在 的 问题 的 之后 , 那么 我们 第二级 的 预防 工作 其实 是 更 重要 的 , 这样 可以 对 病人 之后 的 第二次 入院 , 或者 未来 的 入院 , 包括 对 整个 医疗系统 花费 的 节省 , 都 是 起到 很大 的 作用 。

所以 , 我们 除了 是 一个 护士 同时 还是 朋友 , 同时 还是 一个 健康 的 宣教 者 。

刘江 : 曾经 跟 一位 当 过 护士 的 朋友 聊天 , 我 说 你 怎么样 才 可以 把 工作 做 的 这么 好 ?

他 说 个 过 一句 话 我 印象 很 深刻 , 当然 说 这 是 很多年 前 了 , 他 说 “ 我 看到 老人 的 时候 , 我 就 觉得 他们 是 我 的 父母 , 看到 孩子 的 时候 , 我 就 觉得 他们 是 我 的 弟妹 , 看到 同龄人 的 时候 他们 就是 我 的 兄弟姐妹 。 我用 这样 的 一份 感情 来 去 对待 每 一个 人 , 所以 我 做 起来 就 觉得 非常 的 , 很 自然 的 发自内心 的 去 帮 他们 。 ” 那 我 特别 的 想 问问 你 , 这样 的 一种 心态 , 外行人 是 非常 的 赞赏 , 但是 怎么样 来 把握 好 , 你 对 每个 病人 的 投入 这样 一种 亲人 一般 的 关爱 , 同时 你 要 把握 好 怎么样 来 很 专业 的 处理 和 病人 的 关系 呢 ?

杨晓宁 : 其实 我 觉得 一 开始 进入 这个 工作 的 时候 , 只是 觉得 说 这 真是 一个 非常 新鲜 的 画面 , 对于 我 来讲 , 对于 护士 和 病人 友善 的 一个 关系 。

慢慢 的 通过 我 自己 的 工作 , 我 就 发现 , 对于 病人 这样 一种 关爱 , 包括 你 得到 病人 对 你 回馈 的 信任 , 很大 的 程度 上 都 是 源于 你 自己 对 这份 工作 的 责任感 , 有 一个 理念 就是 以 病人 为 中心 。 在 中国 很多 的 时候 , 我们 会 进入 大 医院 , 我们 能 看到 救死扶伤 以 病人 为 中心 各种各样 的 标语 , 但是 真的 是 在 澳大利亚 见 不到 这样 的 标语 , 贴 在 你 的 医院 里面 , 在 你 日常 的 工作 当中 , 你 就是 细细 小小的 事情 全部 都 渗透 进去 了 。 你 心里 面当 你 想到 说 , 我要 以 病人 为 中心 , 那么 你 真的 是 能够 想 病人 所 想 。

刘江 : 那 你 在 医院 里面 工作 , 你 作为 一个 护士 所有 的 工作 , 所有 的 照顾 病人 , 医治 病人 的 工作 都 是 一个 团队 在 一起 运作 , 包括 其他 的 护士 , 包括 医生 等等 。

怎么样 在 工作 当中 处理 跟 其他 同事 的 关系 , 和 医生 的 关系 有没有 过 一些 什么 让 你 印象 深刻 的 事情 ?

杨晓宁 : 澳洲 的 医生 们 和 中国 的 医生 大家 其实 都 是 医生 , 但是 医护 之间 的 关系 也 是 非常 的 有趣 , 在 中国 做 护士 基本上 就是 执行 医嘱 , 医生 出 了 什么 医嘱 我 就 去 做 什么 , 不用 考虑 什么 后果 。

就是 新 中国 有 一个 我 认为 是不是 会 有些 什么样 的 问题 ? 很多 的 时候 大家 都 会 想 , 这是 医生 已经 立 下来 的 医嘱 , 如果 出 了 什么 问题 肯定 由 医生 来 担责 。 而 在 澳大利亚 就 会 遇到 这样 的 情况 , 其实 护士 和 医生 之间 是 一个 相互 扶持 的 两个 团队 , 而 在 护士 真正 对于 医生 发出 的 医嘱 有些 问题 的 时候 , 我们 是 应该 这 还是 你 责任心 在 , 你 需要 把 它 提出 来 , 你 可以 说 不 , 你 可以 对 医生 说 不 。 印象 中有 一个 情况 不是 发生 我 的 身上 , 是 发生 在 我 一个 同事 的 身上 , 她 是 一个 护士 , 我们 有 一个 病人 心率 失常 , 住院 当时 的 心率 已经 达到 180-200 每分钟 , 这个 还是 比较 紧急 的 一个 情况 。 但是 这个 病人 的 意识 到 还 没有 完全 的 丧失 , 按照 我们 正常 处理 这样 一个 情况 , 在 给 病人 静脉注射 这些 抗 心率 失常 的 药物 , 给 了 这个 规定 的 剂量 , 到达 这个 规定 的 剂量 之后 , 依然 没有 起效 。 然后 这个 时候 我们 的 护士 就 说 , 医生 你 看 我们 现在 该 怎么办 ? 非常 意外 的 , 我们 按照 这样 的 情况 可能 就要 去 带 着 病人 进 到 我们 的 导管 室 , 做 进一步 的 处理 , 但是 这个 医生 当时 就 说 , 我们 可以 再用 更 大 的 剂量 继续 给 。 这个 时候 我们 的 护士 就 把 她 手边 上 的 所有 东西 都 放 下来 , 她 说 我 在 我 自己 的 知识 范围 内 , 包括 医院 规定 的 守则 之内 , 这个 量 我 已经 给 到 了 , 这个 病人 在 这个 时候 , 在 这样 一个 阶段 , 这样 的 一个 病情 能够 接受 的 最大 的 治疗 量 , 如果 你 需要 你 愿意 再 给 , 你 承担 这样 的 风险 , 请 你 自己 给 。 当时 给 医嘱 的 这个 医生 也 是 比较 尴尬 , 因为 她 会 认为 说 , 为什么 会 有 护士 会 对 我 的 这个 医嘱 说 不 。 但是 确实 是 , 她 坚守 自己 的 原则 , 如果 万一 要是 说 了 什么样 的 问题 的话 , 对 病人 都 不好 。 所以 最终 这个 药是 没有 给 , 医生 还是 屈服 了 , 当然 我们 进行 下 一步 按照 我们 道理 来讲 , 应该 做 的 那个 处理 。

刘江 : 关键时刻 一个 护士 对于 职业 操守 这种 忠诚 , 和 实际上 可能 挽救 了 一个 病人 的 生命 。

杨晓宁 : 对 , 是 的 。

医生 和 护士 之间 这个 一个 例子 。 另外 我 还 在 想 说 , 很多 的 时候 其实 医生 , 虽然 是 公立医院 , 我们 的 科室 大部分 时间 都 是 有 医生 在 的 , 比如说 去 急诊室 , 或者 去 其他 的 病房 去 看 各种各样 的 病人 , 很多 的 时候 不在 病房 。 那么 她们 对于 病人 的 处理 , 对于 病人 的 监护 全都 是 通过 护士 来 进行 , 这样 一个 工作 上 的 信任 也 是 让 人 非常 的 感动 。 她们 乐于 倾听 护士 对于 病人 的 一个 评估 , 有 的 时候 病人 情况 如果 有 变化 , 血压 变低 有 胸痛 , 在 我们 自己 能够 处理 的 范围 之内 , 我们 已经 做 的 我们 所有 能 做 。 这个 护士 还是 觉得 比较 担心 病人 的 情况 , 这个 时候 我们 就 会 给 医生 打电话 , 绝大部分 的 情况 医生 都 会 接受 这个 护士 当时 做出 对 病人 进行 的 评估 , 能够 很快 的 回到 病房 再 去 检查 这个 病人 。 在 这些 时候 我 是 觉得 非常 好 , 医生 和 护士 之间 在 工作 之 余 非常 的 友好 。

刘江 : 你 在 整个 工作 期间 , 这 几年 的 工作 期间 , 不管 是 跟 医生 打交道 还是 其他 护士 打交道 , 还是 和 病人 打交道 有没有 因为 你 的 中国 人 的 背景 , 造成 一种 文化 上 的 误会 、 误解 或者说 因为 有 某些 差异 造成 了 一种 互不 理解 ?

杨晓宁 : 这种 情况 间接 有过 , 举个 例子 在 我 实习 的 时候 , 遇到 过 一个 情况 , 当时 我 是 在 一家 私立 的 医院 实习 , 病人 可能 跟 公立 的 医院 的 病人 都 有些 不太 一样 , 因为 他们 可能 付 更 高昂 保险 的 费用 , 所以 他们 认为 他们 更 有 话语权 , 但 这种 例子 非常 的 少 , 当时 我 实习 这个 例子 是 , 同一个 实习 小组 有 一个 韩国 的 护士 , 她 个人 的 英语 可能 情况 不 一样 , 她 的 英语 是 很 流利 , 但是 她 是 带 了 相当 重 的 口音 。

包括 现在 很多 中国 的 护士 依然 在 工作 时候 也 带 着 相当 重 的 口音 , 可能 受到 比较 高等教育 的 澳洲人 , 我 是 这么 理解 , 她们 对 分辨 口音 的 能力 上面 要强 过 某 一些 人 。 我们 就 遇到 这样 的 一个 病人 , 她 当时 就是 在 , 韩国 的 护士 大概 照顾 了 她 几个 小时 之后 , 她 就 提出 来 不行 , 我 不要 这个 护士 照顾 我 。 她 表达 的 方式 并 不是 一种 很 和善 的 方式 , 她 是 直接 在 这个 韩国 护士 的 面前 告诉 这个 韩国 护士 , 我 听不懂 你 说话 , 请 你 离开 我 的 房间 , 我要 另外 一个 人来 照顾 我 , 这 是 给 我 印象 特别 的 深 。 现在 在 我 工作 的 医院 , 有过 一次 , 其实 我 的 同事 还是 非常 的 注意 我 中国 人 的 身份 , 基本上 我 和 她们 之间 交流 其他 没有 什么样 的 障碍 , 可能 她们 觉得 这是 比较 好 的 一个 方面 , 或者 也 是 我 其中 某 一个 原因 , 我 得到 这个 工作 , 但是 有 一次 我们 两个 澳洲 的 护士 在 讨论 一个 病人 , 一个 新 病人 , 刚 从 别的 病房 转过 来 , 她们 两个 人 在 交流 这个 病人 情况 并 没有 意识 到 我 在 这个 房间 里 , 那么 我 当时 就 站 在 她们 的 身后 , 她们 说 这 是 某 一个 病人 刚 从 其他 的 病房 转过 来 , 情况 大概 就是 这样 , 我 了解 的 不是 很多 , 因为 我 听不懂 她 说话 , 她 是 一个 中国 人 。 当时 就是说 这个 交班 的 护士 她 是 一个 中国 人 , 这是 第一个 护士 是 这么 说 的 。 第二个 听到 这个 话 的 护士 作 了 一个 非常 不太好 的 举动 , 她 用 她 的 嘴 “ 呸 ” 了 一下 。 我 当时 比 我 自己 是 当事人 这种 感觉 还 难受 , 这 两位 护士 转过身 来 发现 我 在 , 然后 立刻 就 跟 我 道 了 歉 。 但是 这个 事情 确实 是 对 我 的 影响 , 那 一天 的 情绪 就是 比较 低落 。 我 觉得 像 这样 的 一个 移民 的 国家 , 这么 多元 的 文化 我 觉得 大家 都 应该 这样 一个 宽容度 , 对待 不 一样 的 口音 , 对待 不 一样 的 语言 , 对于 这件 事情 就是 偶尔 的 事件 , 但 大部分 的 情况 之下 我 想 我们 要 做好 我们 自己 , 才 能够 避免 陷入 到 这样 一个 麻烦 当中 。

刘江 : 像 你 刚才 举个 这个 例子 我 觉得 也 可以 从 两 方面 来看 , 一方面 不 排除 , 不管 是 医生 还是 护士 , 主流 社会 的 一些 人 他 对于 非 英语 背景 国家 的 这些 人 还是 心存 一些 偏见 。

杨晓宁 : 会 有 。

刘江 : 所以 通过 在 这样 偶然 的 时间 她 会 有所 流露 , 但是 另外 一方面 也 可能 确确实实 就是 你 刚才 提到 的 , 当事人 这位 中国 的 背景 的 护士 她 的 英语 可能 自己 能力 确实 也 受到限制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表达 的 不是 很 清楚 , 在 这种 情况 下 , 也 是 会 给 别人 造成 心理 上 的 一种 排斥 感 , 尤其 是 做 护士 这样 的 工作 , 我 认为 语言 这点 是 非常 非常 重要 的 。

杨晓宁 : 非常 的 重要 。

刘江 : 从 这个 语言 开始 说起 , 是不是 你们 要 背 很多 的 药名 , 每 一天 分发 各种 药剂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每天 给 谁 打 多少 点滴 , 打 什么样 的 药物 , 这些 英文 的 词汇 是 必须 必须 要 记得 清清楚楚 的 。

杨晓宁 : 没错 , 这个 是 你 的 基本功 。

其实 在 你 进入 这个 科室 之前 , 在 你 学校 当中 就 一定 要 打下 这样 的 基础 , 你 才 能够 开始 上 手 。

刘江 : 所以 就 像 你 说 的 似的 , 首先 也 要 做好 自己 。

杨晓宁 : 对 , 我 在 我 工作 的 情况 当中 经常 会 遇到 中国 的 护士 , 别的 科室 来 帮忙 , 也 会 有 中国 的 实习生 , 非常 有意思 的 情况 , 就是 经常 我会 遇到 那些 中国 的 护士 , 发现 她 有 张 中国 的 面孔 , 非常 的 开心 , 非常 的 激动 , 说 你 在 太好了 。

立刻 就是 转入 中文 的 模式 , 你 有 什么 药 吗 ? 我 现在 一个 病人 什么 什么 情况 , 完全 是 用 中文 的 语言 在 说话 , 我 的 原则 是 在 我 工作 的 环境 当中 , 我 绝对 不会 跟 你 说 一个 字 的 中文 , 即便 是 跟 中国 人 。 这 是 我 能够 做到 的 。 茶余饭后 休息 的 时候 , 如果 你 一定 要是 跟 我 用 中文 交流 , 我 也 一定 会先 告诉 在场 的 另外 一位 比如说 澳洲人 , 跟 她们 说 对不起 , 我 可能 用 中文 交流 这个 事情 可能 会 比较 快 一些 , 会 比较 的 方便 一些 。

刘江 : 这是 一种 非常 礼貌 的 做法 。

杨晓宁 : 对 , 我 说 我们 讲 的 是 一个 什么 论题 , 其实 是 跟 你们 完全 无关 的 , 我们 再 怎么样 , 我们 做 讲 中国 的 一个 美食 , 怎么 做 一个 菜 是 这样 。

当 我 遇到 这样 一个 情况 的 时候 基本上 是 , 如果 她们 用 中文 跟 我 问话 的话 , 我 还是 会 用 英文 跟 他们 回答 , 所以 这个 是 , 我 觉得 这 是 最 基本 的 一个 , 对于 我 工作 的 尊重 。

刘江 : 而且 可能 也 需要 你 提醒 这些 学弟 、 学妹 们 在 工作 的 环境 当中 , 一定 要 完全 用 英文 。

杨晓宁 : 对 , 必须 的 。

这个 是 对 他们 , 包括 之后 也 是 非常 有 帮助 的 。

刘江 : 刚才 说 到 , 工作 之 余 医生 护士 的 关系 还 都 很 融洽 , 但是 你 举个 例子 还是 在 讨论 工作 , 那 我 不 知道 作为 在 澳大利亚 医院 里面 工作 的 护士 。

她们 的 业余生活 , 她们 的 社交活动 , 医生 护士 是不是 也 会 经常 有 一些 在 工作 之外 的 这种 交往 。

杨晓宁 : 有 , 也 是 有 的 , 我们 自己 科 就 有 这样 的 情况 , 我们 科 的 同事 去 攀岩 , 室内 的 攀岩 , 那么 每次 约 的 时候 都 会 约 上 说 , 我们 一块 你 看 一下 你 要 不要 , 当时 如果 在场 同事 都 会 说 很 好 , 我们 看 哪 天 , 我们 看 一下 我们 有 一块 一起 休息 的 时间 咱们 就 去 。

但 每 一次 我们 都 会 约 上 年轻 点 的 医生 , 说 愿不愿意 一 起来 怎么样 。

刘江 : 你 也 参加 他们 的 攀岩 活动 吗 ?

杨晓宁 : 我 的 腰 不是 特别 的 好 。

攀岩 我 自己 可能 做不了 , 但是 我 进行 了 几次 非常 成功 的 中国 菜 的 展示 , 请 我 的 同事 到 我们 家 里面 来 , 给 她们 做 一 做 中国 菜 吃 很 好 。 另外 就是 约 过 我们 同事 一起 , 医生 的 朋友 , 护士 的 朋友 我们 一起 聚在 一块 , 我们 一块 去 吃 早茶 , 她们 不太 理解 , 就是 不太 明白 这个 中国 点心 的 吃法 , 然后 中国 早茶 是 什么样 的 情况 , 非常 有趣 , 这 也 是 能 看到 文化差异 , 我们 早茶 经常 会 吃 到 的 凤爪 , 经常 会 有些 别的 什么 东西 , 点 了 之后 大家 都 觉得 非常 的 。 你们 中国 怎么 能 吃 这个 , 我 说 这个 为什么 呢 ? 这个 胶原蛋白 对 你 的 皮肤 特别 好 , 而且 也 是 非常 好吃 , 常吃 之后 他们 也 是 非常 愿意 尝试 , 并 没有 排斥 , 这 可能 不是 他们 日常 能够 接受 的 一个 东西 , 但是 当时 那样 的 一个 情况 下 , 大家 都 非常 乐意 去 尝试 , 包括 有 牛肚 啊 , 各 方面 , 各种各样 的 菜 , 天 哪 这 是 什么 。

刘江 : 当 了 几年 护士 之后 , 自己 觉得 自己 的 选择 还是 正确 的 是 吗 ?

杨晓宁 : 是 的 , 这是 正确 的 , 虽然 说 压力 也 很大 , 但是 你 承担 的 责任 更大 , 自己 得到 对 你 自己 的 认同 还是 小有 成就感 。

刘江 : 好 , 非常感谢 , 那 阿德莱德 一家 的 医院 的 护士 , 来自 中国 南京 的 杨晓宁 给 我们 分享 了 他 在 澳大利亚 读 护士 专业 , 然后 又 当 了 几年 护士 的 工作 经验 , 和 她 对 生活 的 这种 感悟 , 非常感谢 你 。

A nurse's story A nurse's story ある看護師の話 Historia pielęgniarki A nurse's story

Original audio: SBS: http://www.sbs.com.au/yourlanguage/mandarin/en/content/happy-weekend-yang-xiaoning?language=en

刘江 : 听众 朋友 好 , 欢迎您 收听 这 一次 的 《 欢乐 空间 》, 我 是 刘江 。 Liu Jiang: Listening to friends, welcome to listen to this "Happy Space", I am Liu Jiang.

今天 我们 请 的 嘉宾 是 一位 女护士 , 她 在 南 澳洲 的 阿德莱德 , 她 在 中国 的 时候 就是 护士 , 来到 澳大利亚 以后 又 读 了 学位 , 相应 的 学位 , 那么 继续 在 澳大利亚 当 她 的 护士 。 The guest we invited today is a female nurse. She is in Adelaide, South Australia. She was a nurse when she was in China. After coming to Australia, she went to Australia and took a degree. The corresponding degree, then continue to be her nurse in Australia. . 那么 今天 我们 就要 特别 的 接通 杨晓宁 的 电话 , 请 她 跟 我们 介绍 一下 , 她 在 澳大利亚 读 护士 专业 , 同时 从事 护士 工作 她 的 一些 体验 和 感悟 , 跟 我们 大家 分享 一下 , 杨晓宁 你好 。 So today we have to specifically connect Yang Xiaoning's phone, ask her to tell us about her, she is a nurse in Australia, and she is working as a nurse for some of her experiences and sentiments. Share it with us, Yang Xiaoning.

杨晓宁 : 你好 , 刘江 老师 好 , 大家 好 。 Yang Xiaoning: Hello, Mr. Liu Jiang, hello everyone.

刘江 : 非常感谢 你 接受 我们 的 采访 , 我 知道 你 今天 还要 去 上 夜班 。 Liu Jiang: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accepting our interview. I know that you have to go to night shift today.

杨晓宁 : 没关系 , 很 高兴 能 有 机会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我 自己 的 在 澳大利亚 做 护士 的 一些 经历 。 Yang Xiaoning: It doesn't matter, I am very glad to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share with you some of my own experiences as a nurse in Australia.

刘江 : 那先 给 我们 介绍 一下 你 自己 。 Liu Jiang: Let me introduce you to ourselves first.

杨晓宁 : 好 , 我 是 2007 年 从 中国 南京 来到 了 南 澳大利 , 亚 弗林德斯 大学 读 我 的 护士 专业 , 在 2007 年 之前 我 在 中国 做过 护士 的 工作 , 在 江苏省 的 一家 公立 的 大型 医院 , 心脏科 , 做 了 大概 3、4 年 的 工作 , 之后 当时 觉得 护士 的 工作 , 可能 跟 最初 自己 想象 的 情况 不是 特别 的 一样 , 包括 人事 方面 , 包括 当时 医院 的 各种 情况 , 决定 离开 了 自己 当时 在 医院 的 那 份 工作 , 进入 了 江苏 的 一家 报社 , 一个 医疗 版 的 广告部 做起 了 一个 编辑 的 工作 。 Yang Xiaoning: Okay, I came to South Australia from Nanjing, China in 2007. I studied nursing at AFlinders University. Before 2007, I worked as a nurse in China in a large public hospital in Jiangsu Province. , Cardiology, I have been working for about 3 or 4 years. After that, I felt that the job of a nurse might not be the same as I originally imagined. It included personnel, including the various conditions in the hospital at that time. The job in the hospital, I entered a newspaper in Jiangsu, and started an editor job in a medical advertising department.

刘江 : 那 当时 在 中国 你 为什么 就 选择 了 去 读 护校 , 而且 你 看 得 很 清楚 , 护校 毕业 你 的 工作 一般 就是 到 医院 去 做 一位 护士 。 Liu Jiang: Then why did you choose to go to nursing school in China at that time, and you can see very clearly that after graduating from nursing school, your job is usually to work as a nurse in the hospital.

杨晓宁 : 应该 是 说 更 多 的 程度 是 受 我家 人 影响 , 受到 我 外婆 的 影响 , 我 从小 是 外婆 带 大 的 , 跟 她 的 感情 非常 的 好 , 我 外公 是 一个 中医 , 市 中医院 的 院长 , 我 外婆 跟 我 外公 是 经过 别人 介绍 认识 , 外婆 就 成为 他 的 护士 , 我 外婆 通过 她 的 考虑 , 就是 我 的 性格 包括 家庭 的 各种 情况 , 做 护士 对于 我 来讲 是 比较 好 的 选择 , 所以 更 多 的 我 就 听从 了 她 的 建议 , 选择 了 这样 的 一条 路 。 Yang Xiaoning: It should be said that it is more influenced by my family and my grandmother. I was brought up by my grandmother, and I have a very good relationship with her. My grandfather is a Chinese medicine doctor, the director of the Municipal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y grandma and grandpa got to know each other through someone's introduction, so my grandma became his nurse. My grandma thought through her consideration that being a nurse is a better choice for me because of my personality and various family situations. Most of the time, I followed her advice and chose this path.

刘江 : 所以 当初 还是 因为 家 里面 的 影响 , 才 走上 了 当 护士 的 这 条路 。 Liu Jiang: So it was because of the influence of my family that I embarked on the road of becoming a nurse.

杨晓宁 : 对 , 家人 的 影响 , 对 。

刘江 : 那 我 特别 想 知道 , 就是 你 在 作出 决定 , 要 出国 , 要 到 澳大利亚 , 那个 时候 你 已经 有 3、4 年 的 时间 都 不是 护士 了 , 你 怎么 又 想到 说 到 澳大利亚 来 继续 深造 , 继续 读 护士 专业 , 将来 可以 继续 你 的 护士 生涯 。 Liu Jiang: Well, I really want to know that you are making a decision to go abroad, to go to Australia. At that time, you have not been a nurse for 3 or 4 years. How did you come to Australia to continue your studies? Study nursing, you can continue your nursing career in the future.

杨晓宁 : 我们 在 国内 的 时候 从 各个 渠道 , 对 国外 的 生活 , 已经 有 了 一个 非常 清楚 的 了解 , 认为 就是说 国外 的 生活 , 整体 水平 比较 好 , 国外 的 环境 比较 好 , 压力 会 小 一些 , 护士 这样 的 一个 专业 重新 出现 在 我 脑子里 的 时候 , 我 当时 就是 想 , 它 是 一份 非常 可持续性 的 一份 工作 , 如果 今后 我 能够 继续 这样 的 一份 工作 的话 , 成熟 了 之后 , 重新考虑 了 一下 自己 未来 的 规划 , 觉得 在 这个 时候 如果 能够 重新 拾起 这样 的 一个 护士 的 工作 , 这 未尝 对于 我 将来 不是 一个 好 事情 , 所以 当时 是 这么 一个 考虑 。 Yang Xiaoning: When we were in China, we already had a very clear understanding of life abroad from various channels. We think that the overall level of life abroad is better, the environment abroad is better, and the pressure will be less. Nurses like this When a major reappeared in my mind, I just thought, it is a very sustainable job, if I can continue such a job in the future, after I matured, I reconsidered Regarding my future plans, I feel that if I can pick up the job of a nurse again at this time, it might not be a good thing for me in the future, so it was such a consideration at the time.

刘江 : 那 我 知道 在 澳大利亚 读 跟 医学 相关 的 专业 其实 入门 就是 相当 难 的 , 特别 是 对于 海外 留学生 来说 , 那 你 如果 没有 相当 的 英语水平 , 没有 相关 的 这种 考试成绩 的话 , 是 很 难 被 大学 接受 呢 去 读 跟 医学 相关 的 专业 , 包括 护士 , 你 从来 没有 出过 国 , 在 那个 时候 怎么 就 能够 一下子 获得 了 阿德莱德 这所 大学 的 提供 的 学习 护士 专业 的 这个 机会 呢 ? Liu Jiang: Well, I know that it is actually quite difficult to study medicine-related majors in Australia, especially for overseas students. If you do not have a good level of English and relevant test scores, it will be very difficult. Accepted by the university to study medicine-related majors, including nursing, you have never been abroad, how could you suddenly get the opportunity to study nursing provided by the University of Adelaide at that time?

杨晓宁 : 离开 了 中国 的 医院 之后 , 一直 也 没有 放弃 对 英语 的 学习 , 申请 大学 的 时候 它 对 英语 的 要求 , 雅思 的 成绩 , 总体 6 分 , 但 各个 单项 要 保持 在 6 分 , 突击 了 一下 , 当时 的 第一次 考 雅思 , 我 就 取得 了 6 分 的 成绩 , 已经 达到 了 他们 的 要求 了 , 非常 顺利 地 就 拿到 了 入学 的 通行证 。 Yang Xiaoning: After leaving the hospital in China, I have never given up on learning English. When I applied for a university, IELTS required an overall score of 6 in English, but each individual item should be kept at 6. I made a surprise move. At that time The first time I took the IELTS test, I got a score of 6, which has met their requirements, and I got the admission pass very smoothly.

刘江 : 好 , 你 来到 澳大利亚 之后 , 进入 了 大学 , 进入 了 读 护士 专业 的 课堂 , 最初 的 感受 是 怎么样 的 ? Liu Jiang: Well, after you came to Australia, you entered the university and entered the nursing class. What was your initial feeling?

杨晓宁 : 首先 我 想 说 的 是 在 我 第一次 听见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之前 , 我 真的 不 知道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是 这样 的 , 它 颠覆 了 我 所有 对 英语 的 理解 , 我 听不懂 , 这 四个 字 是 我 第一印象 , 就 我 到 澳大利亚 来 , 我 认为 他们 说 的 不是 英语 , 可能 当 笑话 说 , 我 想来 了 澳大利亚 不久 的 人 , 大概 对于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都 能够 有 这样 一个 概念 , 就是 它 真的 是 独立 于 美国 英语 另外 的 一种 , 因为 他们 的 口音 非常 非常 的 重 。 Yang Xiaoning: First of all, what I want to say is that before I heard Australian English for the first time, I really didn’t know what Australian English was like. It overturned all my understanding of English. I couldn’t understand these four words It’s my first impression. When I came to Australia, I thought they didn’t speak English. Maybe it’s a joke, I think people who came to Australia not long ago can have such a concept of Australian English, that is, it is really Another one separate from American English, because they have a very, very strong accent.

刘江 : 恩 , 同样 的 话题 我 也 听 过 不少 的 朋友 都 这么 说 , 但是 我 倒 是 想 说 其实 主要 还是 我们 从 中国 大陆 来 的 这些 留学生 朋友 , 或者 是 移民 朋友 , 会 有 这样 的 感受 , 最初 的 时候 需要 一段时间 的 适应 , 那 如果说 澳大利亚 的 英语 真的 是 有 你 说 的 那么 严重 的话 , 那 为什么 英语 来 的 人 , 美国 来 的 人 , 他们 也 从来 没有 听过 澳大利亚人 讲 英语 , 来 了 以后 就 可以 跟 他们 直接 交流 , 没有 任何 问题 呢 , 所以 可能 还是 基于 我们 在 学习 的 时候 受到 的 限制 和 我们 英语 本身 的 能力 的 限制 。 Liu Jiang: Well, I have heard many friends say the same about the same topic, but I would like to say that it is mainly because our foreign students or immigrant friends from mainland China will feel this way. It takes a while to get used to it. If speaking Australian English is really as serious as what you said, then why do people who come from English and from the United States never hear Australians speak English? In the future, we will be able to communicate directly with them without any problems, so it may be based on the limitations we receive when we are studying and the limitations of our own English ability.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那 上课 就 相对来说 是 非常 的 困难 。

杨晓宁 : 上课 是 非常 的 困难 , 刚 开学 第一周 基本上 是 我们 学校 的 orientation, 基本上 就 介绍 一些 学校 的 情况 , 见 一见 你 自己 的 老师 , 看一看 你 自己 课程 的 安排 , 我们 这个 护理 专业 的 所有 的 学生 坐下 来 之后 , 应该 是 有 7、80 人 。

这 一届 的 学生 坐下 来 之后 , 有 一个 说明会 , 同学 和 老师 之间 如果 你 有 任何 的 疑问 , 在 老师 介绍 这个 学校 情况 之 余 你 还 可以 提出 你 自己 的 问题 , 基本上 我们 这个 班级 , 或者 我们 这个 专业 , 是 由 澳洲人 , 其次 就是 印度人 , 另外 就是 中国 人 , 华裔 所 组成 的 这样 一个 群体 。 很多 我 周围 的 同学 现在 和 我 一起 在 一个 医院 工作 的 , 当时 的 同学 他们 的 背景 有 来自 于 英国 、 沙特阿拉伯 , 有 来自 于 新加坡 , 他们 已经 是 相对 于 我 来说 再 一个 比较 高 的 语言 平台 上 , 我 觉得 我 自己 是 0, 那 一个 星期 基本上 我 的 状态 都 是 处于 特别 地 怀疑 自己 , 特别 的 迷茫 , 不知所措 。 Many of my classmates are now working with me in a hospital. At that time, some of their backgrounds were from the UK, Saudi Arabia, and some from Singapore. Compared with me, they are already on a relatively high language platform. , I feel that I am 0. In that week, I was basically in a state of doubting myself, very confused, and at a loss.

刘江 : 那么 在 这样 的 情况 下 , 你 有没有 想 办法 去 寻求 获得 学校 方面 的 帮助 。 Liu Jiang: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have you tried to seek help from the school?

杨晓宁 : 有 , 有 的 , 在 学校 了解 了 一下 我们 的 情况 之后 , 学校 方面 他们 专门 给 我们 设置 了 一个 英语 的 加强 班 。 Yang Xiaoning: Yes, yes, after the school got to know our situation, they specially set up an intensive English class for us.

有 针对性 的 做 培训 , 他们 会 准备 一些 医学 英语 的 一些 资料 , 学习 的 资料 , 包括 设置 一些 场景 , 就是 让 我们 彼此之间 , 包括 和 老师 之间 进行 这样 的 一个 训练 , 我 觉得 这个 对 我 的 帮助 是 很大 的 。 Targeted training, they will prepare some medical English materials, learning materials, including setting up some scenes, that is, let us conduct such a training with each other, including with the teacher, I think this is good for me Help is great. 这个 课程 其实 按照 我 后来 的 了解 , 在 我们 入学 的 时候 它 是 不在 我们 的 标准 的 课程 设置 当中 , 而是 后来 学校 因为 , 可能 这 一批 的 学生 对 英语 的 诉求 可能 比较 大 , 这种 要求 比较 大 , 然后 他们 另外 加 的 。 In fact, according to my later understanding, this course was not in our standard curriculum when we enrolled, but later on because of the fact that this group of students may have greater demands for English, and this requirement is greater. , And then they added it separately. 2007 年 之前 ,2007 年 开始 入学 的 这些 护士 , 专业 之前 中国 的 护士 , 从 大学毕业 之后 , 他们 是 直接 可以 拿到 护士 局 的 注册 , 不 需要 你 的 英语 成绩 。 Before 2007, these nurses who started to enroll in 2007, Chinese nurses before their majors, after graduating from university, they can directly get the registration of the Nursing Bureau without your English score. 那么 我 正好 赶上 了 第一届 , 澳大利亚 护士 局 开始 引入 英语 评估 , 语言 的 要求 作为 他们 的 一个 注册 考核 。 So I just caught up with the first session, and the Australian Nursing Council began to introduce English assessment, and language requirements as a registration assessment for them. 所以 我 也 不 知道 , 当时 我 自己 是 属于 不 幸运 还是 我 真的 很 幸运 , 因为 这样 我 更 加强 了 我 对 我 自己 的 训练 , 在 这 一年 当中 。 So I don't know whether I was unlucky or really lucky at that time, because I strengthened my training on myself during this year.

刘江 : 恩 , 制定 这样 的 规定 也 是因为 在 实践 当中 出 了 各式各样 的 问题 。 Liu Jiang: Well, the establishment of such a regulation is also due to various problems in practice.

杨晓宁 : 对 , 没错 。

刘江 : 有 的 护士 在 工作 当中 没有 办法 很 有效 的 和 医生 和 病人 交流 , 这样 的 实际上 是 给 病人 , 给 护士 自己 , 还有 相关 的 同事 和 医生 都 带来 了 一种 潜在 的 危险 。 Liu Jiang: Some nurses have no way to effectively communicate with doctors and patients during their work. This actually brings a potential danger to patients, nurses themselves, related colleagues and doctors.

杨晓宁 : 没错 , 因为 我们 是 和 人 打交道 的 。 Yang Xiaoning: That's right, because we deal with people.

刘江 : 所以 只能 说 你 赶上 了 , 应该 是 非常 幸运 的 一件 事 。 Liu Jiang: So I can only say that you caught up, it should be a very lucky thing.

杨晓宁 : 对 , 最后 来讲 , 我 是 很 幸运 。 Yang Xiaoning: Yes, in the end, I am very lucky.

刘江 : 因为 逼 着 你 一定 要 把 英语 过关 。 Liu Jiang: Because you are forced to pass the English test.

杨晓宁 : 没错 。 Yang Xiaoning: That's right.

刘江 : 那 现在 我们 再 来说 说 你 刚才 提到 的 标准 课程 ,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里边 读 护士 专业 一般 除了 医学专业 的 这种 课程 之外 , 还有 什么 其他 一些 比较 有趣 的 课程 ? Liu Jiang: Now let’s talk about the standard courses you mentioned just now. In addition to the medical courses in Australian universities, what other interesting courses are there for studying nursing?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 Let me introduce to you.

杨晓宁 : 比较 有趣 的 课程 , 有 一些 像 我们 在 中国 可能 我 没有 意识 到 的 , 我们 要学 法律 , 医学 的 法律 , 比较 基本 的 法律 , 这是 一项 , 而且 这是 一项 非常少 有 的 , 我们 需要 真的 做 下来 有 考试 , 有 试卷 考试 的 这样 一个 课程 。 Yang Xiaoning: Interesting courses, some of which I may not be aware of when we are in China, we have to study law, medical law, relatively basic law, this is a very rare one, we It is necessary to do such a course with examinations and examination papers.

另外 一项 就是 对于 澳大利亚 土著人 文化 的 研究 , 文化 的 了解 , 这 是 我 觉得 非常 有趣 一门 学科 , 虽然 我们 这个 学分 不是 特别 的 多 , 在 学校 当中 还 不算 一个 重点 的 学科 , 但是 它 作为 了 一项 就是 在 你 进入 医院 之前 你 必须 要 了解 的 这样 一个 学科 。 The other is the study of Australian aboriginal culture and understanding of culture. This is a subject that I find very interesting. Although our credits are not particularly large, it is not a key subject in school, but it serves as a One is such a subject that you must understand before you enter the hospital.

刘江 : 你 现在 毕业 几年 了 ?

杨晓宁 :2007 年 年底 毕业 , 到 现在 已经 是 有 …… Yang Xiaoning: Graduated at the end of 2007, and now there are...

刘江 : 7 年 的 时间 。 Liu Jiang: 7 years.

杨晓宁 :7 年 的 时间 。 Yang Xiaoning: Seven years.

刘江 : 好 , 翻过 头去 看 , 你 觉得 当初 在 学校 里 读书 的 时候 要 让 你 读 法律 和 要 了解 土著人 的 这种 文化 , 这样 的 课程 对 你 后来 的 , 在 工作 当中 实践 有 什么样 的 帮助 ? Liu Jiang: Well, looking back, do you think that when you were studying in school, you were required to study law and understand the culture of the indigenous people. help?

杨晓宁 : 哦 , 联系 的 确实 是 很多 , 在 学习 的 时候 当时 不 理解 , 我 为什么 要花 时间 去 做 这样 的 一个 东西 , 法律 的 我 记得 印象 比较 深 的 有 一章 我们 学习 了 专门 是 介绍 了 一下 不要 抢救 , 这样 的 一个 病人 的 一个 意愿 的 文件 。 Yang Xiaoning: Oh, there are indeed a lot of contacts. I didn’t understand why I spent time doing such a thing when I was studying. I remember that there was a chapter that was more impressive in the law. We studied it and introduced it. Rescue, such a document of a patient's wishes.

在 我 现在 的 工作 当中 , 有 非常 多 的 这样 的 病例 , 病人 如果 在 入院 之前 签署 了 这样 不要 抢救 , 这样 的 一个 意愿 书 , 如果 需要 到 抢救 的 这样 情况 之下 , 你 是 不 能够 违背 他 的 意愿 , 因为 这是 具备 有 法律效力 的 一个 文件 。 In my current work, there are a lot of such cases. If the patient signs this kind of not to be rescued before being admitted to the hospital, such a letter of intent, if it needs to be rescued, you can’t go against his wishes. , Because this is a document with legal effect. 而 这个 之前 我 在 中国 基本上 没有 遇到 过 的 , 像 现在 在 澳大利亚 我们 现在 要 对 病人 进行 交班 , 最初 的 这 一点 我们 就 需要 先 明确 , 在 解决 所有 的 问题 之前 , 这个 病人 是 需要 抢救 还是 不 需要 抢救 , 那么 如果 他 不 需要 抢救 , 在 某 一种 情况 之下 , 他 是 需要 进 ICU 呢 , 还是 只是 在 病房 里面 给 他 进行 一些 处理 , 就是 给 药 的 这样 一个 处理 。 And I have basically never encountered this in China before. For example, in Australia, we are now going to hand over patients. At the very beginning, we need to clarify whether the patient needs to be rescued or not before solving all the problems. Rescue is needed, so if he does not need rescue, under certain circumstances, does he need to be admitted to the ICU, or is he just given some treatment in the ward, which is such a treatment as medication. 因为 他 在 这个 不要 抢救 的 这个 条款 之下 , 另外 也 有 一些 特定 的 不 一样 的 细化 的 一些 要求 , 所以 这些 都 是 我们 要 特别 的 注意 , 这个 我 觉得 非常 的 有趣 。 Because under the clause of no rescue, there are also some specific and different detailed requirements, so we should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these, which I find very interesting.

刘江 : 也就是说 如果 病人 表示 说 自己 在 病重 、 病危 的 情况 下 不 希望 获得 抢救 , 如果 签署 这样 相关 的 文件 , 而 这个 文件 就是 具有 法律 的 效力 , 包括 医生 、 护士 都 不 能够 违背 他 个人 的 意愿 而 去 抢救 他 。 Liu Jiang: That is to say, if the patient expresses that he does not want to be rescued when he is seriously ill or critically ill, if he signs such a relevant document, the document is legally binding, and neither doctors nor nurses can violate his personal will to rescue him.

杨晓宁 : 恩 , 不 可以 。 Yang Xiaoning: Well, no.

刘江 : 真的 是 非常 有意思 , 因为 在 中国 同样 的 情况 下 , 我们 的 医务 工作者 是 被 认为 是 见死不救 。 Liu Jiang: It's really interesting, because in the same situation in China, our medical workers are considered to be helpless.

杨晓宁 : 对 , 没错 , 会 被 认为 是 渎职 , 你 眼见 着 这个 病人 的 情况 在 恶化 , 你 还 不尽 你 自己 的 所 能 抢救 他 , 其实 对于 家属 来讲 也 是 特别 不可 理解 的 , 所以 另外 一点 我 就 想 谈一谈 家属 对于 这样 的 一个 情况 的 见解 。 Yang Xiaoning: Yes, that’s right, it will be considered as dereliction of duty. You see the patient’s condition deteriorating, but you still try your best to rescue him. In fact, it is very incomprehensible to the family members, so another point I I just want to talk about the views of the family members on such a situation.

我 觉得 他们 是 非常 的 尊重 病人 的 意愿 , 在 中国 如果 我们 的 父母 入院 了 , 需要 进行 抢救 , 家属 在 一旁 , 很多 情况 之下 , 医生 会 比较清楚 , 即使 是 抢救 了 , 那么 即使 是 你 把 病人 带 去 了 ICU, 即使 是 你 给 他 进行 了 心肺 的 复苏 , 给 他 进行 了 气管 插管 , 最终 的 结果 未必 是 一个 比较 好 的 结果 。 I think they respect the patient's wishes very much. In China, if our parents are admitted to the hospital and need to be rescued, the family members are on the side. In many cases, the doctor will be more clear. Even if you rescue the patient, then even if you bring the patient After going to the ICU, even if you give him 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 and intubation, the final result may not be a better one. 但是 九成 九 的 情况 我 在 中国 见到 的 情况 是 家属 一定 还是 会 说 , 不惜 任何 的 代价 , 我 一定 要 抢救 , 对 我 的 父母 有 交代 。 But in 99% of the cases I saw in China, the family members will still say, no matter what the cost, I must rescue and explain to my parents.

刘江 : 不光 是 对 父母 有 交代 , 而且 是 要 对 周围 的 社会 的 人 有 交代 , 表明 了 我们 是 尽力 了 , 是 吧 ? Liu Jiang: Not only should we explain to our parents, but also to the people in the society around us. It shows that we have tried our best, right?

但是 同时 他们 忽略 了 的 是 , 被 抢救 的 人 可能 会 因为 这样 的 抢救 多活 几天 , 但是 同时 也 可能 是 多 受 几天 罪 。 But at the same time, what they ignore is that the rescued person may live a few more days because of this rescue, but at the same time, he may also suffer a few more days.

杨晓宁 : 多受 几天 罪 。 Yang Xiaoning: Suffer a few more days.

刘江 : 如果 是 在 不治之症 的 情况 下 。 Liu Jiang: If it is an incurable disease.

杨晓宁 : 是 。 Yang Xiaoning: Yes.

刘江 : 所以 这 涉及 到 很多 的 伦理 , 在 澳洲 是 把 它 制定 成 法律 。 Liu Jiang: So this involves a lot of ethics, and it is enacted into law in Australia.

杨晓宁 : 制定 成 法律 , 所以 这个 非常 好 , 病人 走 得 也 有 尊严 , 家属 同时 他 也 是 在 一个 相对 平静 的 一个 状态 下 陪伴着 他 的 父母 走 最后 这 几天 , 这种 互相 尊重 在 家庭 的 人员 当中 也 是 让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 Yang Xiaoning: It has been enacted into law, so this is very good. The patient walked with dignity, and the family members also accompanied his parents in a relatively peaceful state for the last few days. This kind of mutual respect is also true among family members. I was particularly impressed.

刘江 : 所以 在读 护士 专业 的 时候 学习 相关 的 这种 法律 知识 对 你 今后 的 工作 是 有 直接 的 指导意义 。 Liu Jiang: Therefore, learning this kind of legal knowledge when you are studying nursing is of direct guiding significance to your future work.

杨晓宁 : 是 的 。

刘江 : 太好了 , 那 关于 土著人 , 那 我们 知道 在 南 澳洲 也 有 很多 的 土著人 , 特别 在 你们 的 护理 课程 当中 开设 土著人 文化 的 这样 的 课程 也 是 有 它 很 重要 的 实践 意义 的 。 Liu Jiang: Great. As for the aboriginal people, we know that there are a lot of aboriginal people in South Australia. In particular, it is of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offer courses on aboriginal culture in your nursing courses.

杨晓宁 : 恩 , 没错 , 在 来 澳洲 之后 , 没事 的 时候 我们 经常 会 去 到 我们 阿德莱德 的 中央 市场 , 去 看一看 , 逛一逛 , 偶尔 会 在 我们 的 维多利亚 广场 看见 这样 的 一群 一群 的 土著人 。 Yang Xiaoning: Well, yes, after coming to Australia, we often go to our central market in Adelaide when we have nothing to do, to have a look, to have a stroll, and occasionally see groups like this in our Victoria Square of the aborigines.

通过 你 对 你 来 之前 对 土著人 的 这样 一个 浅显 的 了解 , 我 本能 的 离 他们 稍微 远 一些 , 我们 认为 他们 可能 在 某些 行为 上 与 我们 是 有些 格格不入 的 地方 。 另外 就是 有 可能 会 比较 容易 的 发出 一些 类似 于 攻击 一样 的 举动 , 那么 通过 学了 这样 的 一个 土著人 的 课程 , 我 就 发现 我 就 了解 , 其实 他们 在 这个 社会 当中 , 他们 真的 是 一个 弱势群体 , 他们 需要 更 多 的 关心 。 我们 医院 , 像 我 的 病房 , 经常 会 有 这样 的 病人 , 土著人 的 病人 , 从 北领地 达尔文 转院 到 我们 医院 来 , 通过 学习 这个 课程 我 就 知道 了 , 跟 他 的 接触 , 跟 他 的 交流 。 他 其实 是 有 的 时候 非常 的 冷漠 , 他 不 看着 我 , 最初 我会 觉得 这个 行为 不是 特别 的 合适 , 当 你 在 你 工作 当中 和 这么 多 正常 的 你 的 澳洲人 的 这些 病人 接触 久 了 之后 , 他们 是 非常 的 热情 , 非常 有 幽默感 , 然后 和 你 之间 交流 是 没有 障碍 的 , 而 土著人 他们 没有 , 为什么 是 这样 ? 回去 之后 我 在 翻 了 一下 书 , 在 了解 一下 , 才 会 想到 , 他们 其实 是 紧张 、 害怕 。 可能 很多 时候 我们 没有 意识 到 , 他们 生活 的 一个 环境 , 在 他们 一个 社区 里面 , 有人 甚至 是 从来 没有 进 过 大城市 , 从来 没有 见过 这么 多 的 车 , 从来 没有 见过 这么 多 的 人 。

刘江 : 更 没有 见过 医院 里面 是 一个 什么样 的 情况 ?

杨晓宁 : 没有 , 更加 没有 。

所以 , 他们 忽然 被 转院 到 了 我们 这样 一个 医院 里 , 他 特别 的 紧张 , 他 不敢 看 你 的 眼睛 , 另外 你 说 一种 对于 他 来讲 , 并 不是 很 熟悉 的 语言 。 很多 土著人 他们 是 不会 说 英语 的 , 只是 说 他们 自己 当地 的 土著 语言 , 各种各样 各种 语言 , 各种 土著 的 语言 。 在 了解 了 这个 之后 , 在 你 护理 的 过程 当中 , 对于 病人 你 就 知道 , 他 没有 跟 我 有 眼神 的 交流 , 并 不是 对于 我 的 一种 冒犯 , 而是 他 比较 害怕 。

另外 在 我 护理 当中 还有 一件 很 有意思 的 事情 , 我 所有 土著人 的 病人 , 在 他们 到 医院 来 之后 , 我会 把 我们 的 电动 床 降到 最低 最低 , 尽量 离 地面 越近 越 好 。

有些 人 他们 可能 长年累月 就是 睡 在 地上 , 他 不 习惯 , 你 忽然 把 他 带到 这样 一个 文明 的 环境 中 他 会 非常 的 害怕 , 他会 担心 自己 在 床上 翻 一个身 翻下来 , 他 也 不太敢 告诉 你 , 他 自己 是 什么 情况 。 你 会 发现 他 并 不是 对于 你 对 他 的 护理 表示 抗拒 , 而是 他 自己 特别 的 害怕 , 然后 慢慢 的 跟 他们 说 “ 我会 把 你 床 降到 最低 , 你 不用 担心 。 晚上 的 时候 我会 把 , 床边 的 把手 全部 扶起来 , 你 不用 担心 你 自己 的 安全 。 At night, I will lift up all the handles beside the bed, so you don't have to worry about your own safety. ” 这些 事 也 是 非常 有趣 。 当 这样 的 事情 之外 , 如果 我 还有 一些 什么样 的 问题 , 我们 医院 会 有 专门 土著人 的 协调 办公室 , 有 这样 土著人 背景 的 员工 读过 大学 , 然后 进入 了 我们 现在 正常 的 社会 , 由 他们 来 帮助 土著人 , 帮助 他们 日常 的 一些 要求 。 甚至 我见 过 很多 土著人 的 病人 来 了 之后 并 不 穿鞋 , 衣服 也 是 非常 的 简单 , 他们 的 工作 当中 甚至 还 包括 了 要 给 他们 找 衣服 , 让 他们 出院 的 时候 让 他们 能够 穿 的 稍微 整齐 一些 回家 。

刘江 : 所以 , 你 在读 护士 专业 的 时候 , 开设 的 这 两门课 , 对 你 以后 的 工作 可以 说 是 有 很多 的 帮助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那 我们 还是 回到 你 原来 的 读 的 课程 方面 。 Liu Jiang: Then let's go back to your original courses.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当中 读 护士 专业 会 不会 也 有 一些 关于 职业道德 方面 的 教育 呢 ? 比如 我们 知道 , 从 医学 的 传统 来说 什么 希波 克拉底 的 誓言 么 ? For example, do we know what Hippocrates' oath is from the medical tradition? 等等 这 类 的 东西 。 And so on and so forth. 那 我 就 不 知道 读 护士 是不是 也 要 有 一些 职业道德 方面 的 教育 ?

杨晓宁 : 根据 我 自己 的 经验 来讲 , 在 我 所读 的 那 一年 的 课程 当中 并 没有 。

对 职业道德 来讲 我 觉得 , 在 我们 工作 当中 , 我们 会 不停 的 谈到 , 在 学习 的 当中 也 是 会 不停 的 谈到 。 但是 , 当时 我们 的 学校 并 没有 开设 这样 的 一门 课程 。

刘江 : 是不是 当时 你们 入学 的 学生 , 大家 都 已经 有 了 多年 的 护士 学习 和 工作 的 背景 , 只是 需要 一年 的 这种 集训 ? Liu Jiang: Is it true that the students you entered at that time had already had many years of nurse study and work background, but only needed one year of intensive training?

所以 , 他 把 相应 的 职业 教育 课程 已经 省略 了 。 Therefore, he has omitted the correspond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courses.

杨晓宁 : 对 , 剪掉 了 。 Yang Xiaoning: Yes, it was cut off.

刘江 : 你 读 了 一年 就 毕业 了 。

那 获得 的 是 学位 ? That's a degree? 还是 某种 证书 ?

杨晓宁 : 学士学位 。

刘江 : 一年 就 可以 获得 学士学位 ? Liu Jiang: Can you get a bachelor's degree in one year?

杨晓宁 : 他 认可 我 在 中国 的 工作 经验 , 通过 这 一年 的 学习 加强 你 自己 专业知识 的 学习 , 这么 一个 衔接 , 那么 一年 你 就 可以 得到 这个 学位 。

刘江 : 然后 , 你 就 到 医院 工作 了 。

杨晓宁 : 然后 , 我 就 开始 找 工作 。

刘江 : 在 澳大利亚 的 大学 , 读 了 医 或者 读 了 护士 读 了 之后 , 获得 了 学士学位 , 然后 是 需要 自己 去 找 工作 。

杨晓宁 : 两种 情况 , 一种 情况 是 像 我 这样 的 情况 。

因为 , 我 在 国内 有 经验 , 我读 了 一年 , 我 需要 投 我 的 简历 , 得到 医院 的 回复 。 Because, I have experience in China, I have studied for a year, I need to submit my resume and get a reply from the hospital. 如果 , 他 愿意 给 我 这样 的 机会 , 我 去 参加 医院 的 面市 , 然后 得到 工作 的 机会 。

那么 正常 通过 三年 的 全职 学习 的 学生 , 他们 会 进入 到 第一年 的 实习期 , 这是 自动 的 , 他会 进入 到 这样 第一年 的 实习期 。

每 一年 在 新 护士 即将 毕业 之前 , 各个 医院 会 有 他 自己 今年 的 配额 , 给 多少 这样 实习期 护士 。 Every year before new nurses are about to graduate, each hospital will have its own quota for this year, how many such intern nurses will be given. 比如说 , 皇家 马斯登 医院 , 今年 是 250 人 , 伊丽莎白 皇后 医院 , 我 今年 是 250 人 , 另外 什么 医院 是 200 人 。 For example, the Royal Marsden Hospital is 250 this year, Queen Elizabeth Hospital, I am 250 this year, and what other hospital is 200. 这样 分配 下来 , 另外 可能 包括 远郊 的 一些 医院 靠 今年 所有 的 医院 打开 的 门 是 有 多少 ,1000 个 , 这样 一个 故事 , 能够 第一轮 就 被 安排 进去 。 Allocated in this way, it may also include how many hospitals in the outer suburbs have opened their doors this year, 1,000. Such a story can be arranged in the first round. 这个 时候 我要 提到 一点 , 澳洲 来讲 他 对 他 本地 的 用工 还是 有 非常 大 的 一个 保护 。 At this time, I would like to mention that Australia still has great protection for its local employees. 第一轮 安排 的 工作 , 基本上 全部 的 名额 都 配给 了 澳大利亚 的 学生 , 有 澳大利亚 国籍 的 学生 。 另外 如果说 , 有 的 医院 还有 空位 的话 , 第二轮 的 安排 是 那些 , 比如说 像 马来西亚 、 新加坡 、 印度 , 他们 有着 非常 好 的 英语 交流 能力 , 我 非常 遗憾 的 说 第三轮 才 会 轮 到 中国 的 护士 。 In addition, if there are still vacancies in some hospitals, those who will be arranged for the second round, such as Malaysia, Singapore, and India, have very good English communication skills. I regret to say that the third round will come Chinese nurse.

刘江 : 所以 , 对于 中国 大陆 来 的 , 学习 护士 专业 的 留学生 来说 , 道路 也 就 更 艰难 一点 。 Liu Jiang: Therefore, for foreign students from mainland China who study nursing, the road is a little more difficult.

杨晓宁 : 是 的 。

刘江 : 不过 我 想 , 其实 个人 的 努力 在 那 也 非常 重要 , 假如 你 的 英文 很 好 , 跟 来自 印度 的 学生 一样 好 , 甚至 比 他们 的 还好 , 那么 你 获得 雇佣 的 机会 肯定 也 就 会 多 。

我 想 澳大利亚 医院 他们 在 雇佣 护士 的 时候 , 一定 是 着重 看 你 的 能力 , 而 不是 看 你 来自 什么 地方 。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你 的 情况 稍微 有所不同 , 所以 你 投 了 简历 , 那个 时候 你 获得 没 获得 澳大利亚 的 永久 居留权 , 还是 说 还是 一位 留学生 的 身份 ?

杨晓宁 : 是 的 , 我 还是 一位 留学生 的 身份 , 情况 其实 也 是 有些 不同 。

忽然 澳大利亚 收紧 了 他 对 护士 工作岗位 开放 的 程度 , 是 在 2010 年 ,2010 年 之前 2008 年 、2009 年 , 他 引进 了 很多 这样 海外 的 护士 , 可能 是因为 自己 用工 紧张 , 造成 了 他 这个 岗位 的 饱和 。 另外 也 是 现在 大家 都 在 谈 , 我们 这个 医疗系统 预算 的 削减 , 也 对于 他 现在 用人 造成 了 很多 的 影响 。 所以 , 真正 在 2010 年 之后 毕业 的 学生 从 那个 时候 才 开始 意识 到 找 工作 的 困难 。 那么 我 是 2008 年 开始 找 工作 , 在 当时 工作 并 没有 这么 的 难 找 。

刘江 : 看来 , 一切 都 还 进行 的 比较顺利 。

杨晓宁 : 当时 是 比较顺利 。

刘江 : 最后 找到 了 工作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能不能够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 在 澳大利亚 的 医院 里边 当 护士 和 你 在 中国 医院 里面 当 护士 有些 什么 不 一样 的 地方 ? Liu Jiang: Can you tell us about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being a nurse in an Australian hospital and being a nurse in a Chinese hospital?

你 自己 比较 感受 的 。

杨晓宁 : 在 中国 的 工作 对于 我 来说 深刻 的 印象 , 应该 到 现在 都 是 这样 , 虽然 我 已经 离开 中国 护理 岗位 很多年 , 但是 通过 我 自己 跟 我 朋友 了解 , 现在 依然 都 是 以 任务 为 中心 。 Yang Xiaoning: I am deeply impressed by the work in China. It should be like this until now. Although I have left the nursing position in China for many years, but through my own understanding with my friends, it is still task-centered.

就是 当班 的 护士 , 有 一个 办公室 的 护士 专门 坐 办公室 , 专门 输液 的 护士 输液 。 It is the nurse on duty. There is an office nurse who sits exclusively in the office, and the nurse who specializes in infusion infusion. 经常 护士 就是 疲于 做 这些 的 一些 事情 , 因为 中国 输液 的 量 是 非常 大 的 , 护士 没有 精力 从 自己 的 , 包括 量 生命 体征 , 包括 输液 这些 任务 当中 , 对 病人 做 一个 整体 的 护理 。 Often nurses are tired of doing some of these things, because the volume of infusions in China is very large, and nurses do not have the energy to take care of patients as a whole from their own tasks, including vital signs, including infusions. 而 在 澳大利亚 是 不同 的 , 澳大利亚 人员 的 配比 , 这 也 是 法律 上 规定 的 , 一个 护士 根据 病情 的 情况 最 多 管理 4 个 病人 , 而 在 中国 这个 配比 我 觉得 是 1:8 甚至 1:10 都 有 可能 , 这个 是 很大 的 一个 不同 。 那么 1:4 这样 一个 概念 , 是 在于 你 给 我 第 5 个 病人 , 我 可以 说 “ 不 ”, 我 可以 拒绝 。 So the concept of 1:4 is that you give me the fifth patient, I can say "no", I can refuse. 就是 法律 上 对 你 的 保护 , 同时 也 给 了 你 1:4 这样 一个 比例 , 同时 也 给 了 你 的 时间 , 你 可以 有 更 多 的 时间 去 了解 你 的 病人 , 去 对于 你 的 病人 进行 整体 这样 一个 评估 , 包括 身 、 心两 方面 。 It is the legal protection for you, and it also gives you a ratio of 1:4. It also gives you time. You can have more time to understand your patients and to make such a whole for your patients. Evaluation includes both physical and mental aspects. 另外 在 澳大利亚 还有 一个 特点 跟 中国 不 一样 , 就是 没有 陪护 , 所有 的 事情 基本上 都 是 由 病人 的 管床 护士 来 做 , 包括 洗漱 , 包括 病人 需要 翻身 , 定时 的 翻身 也 全都 是 由 护士 在 做 。 Another feature in Australia that is different from China is that there is no escort. Basically, everything is done by the patient’s bed nurse, including washing, including the patient’s need to turn over, and the regular turn over is also done by the nurse. . 我 应该 说 在 两 国 做 护士 都 是 非常 的 辛苦 , 对于 中国 的 护士 来讲 , 我 相信 他们 是 疲于 , 奔忙 于 各种 输液 , 各种 生命 体征 这样 的 一些 情况 。 I should say that being a nurse in both countries is very hard. For Chinese nurses, I believe they are tired and busy with various infusions and various vital signs. 那么 对于 澳洲 的 护士 来讲 , 他 对 病人 做 非常 多 的 评估 , 以便 于 他 能够 对 病人 情况 的 变化 做到 一个 真实 的 判断 , 及时 的 判断 。 压力 都 是 挺 大 , 但是 我 觉得 在 澳洲 做 护士 跟 中国 的 感觉 是 不 一样 , 就是说 我 和 病人 之间 的 关系 , 存在 了 一个 相对 比较 亲密 一些 的 关系 , 因为 我 和 病人 接触 的 时间 。 The pressure is quite high, but I think the feeling of being a nurse in Australia is different from that in China. That is to sa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 and patients has a relatively close relationship because of the time I spend in contact with patients.

刘江 : 那 说 到 和 病人 的 关系 , 我们 知道 中国 国内 存在 非常 严重 的 医患 关系 方面 的 问题 。

那 在 澳大利亚 , 我 曾经 在 医院 里面 亲眼目睹 , 一个 华人 朋友 , 一位 病人 他 突然 出现 虚脱 的 现象 , 那 当时 护士 赶来 之后 , 就 用 手抱着 他 的 头 , 就是 很 亲切 的 安慰 他 说 “ 你 没有 问题 的 , 你 没有 问题 的 , 同时 同 时期 他 的 护士 赶快 采取措施 。 In Australia, I once witnessed a Chinese friend and a patient who suddenly collapsed in the hospital. After the nurse arrived, he held his head with his hand, which was very kind to comfort him and said " You have no problem, you have no problem, and at the same time, his nurse takes measures as soon as possible. ” 整个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 那 一位 护士 就是 这样 很 亲昵 的 抱 着 他 , 安慰 他 , 跟 他 说话 , 当时 这 一幕 让 我 非常 感动 。 这个 是不是 也 是从 一个 侧面 反映 了 , 澳大利亚 医院 里边 护士 和 病患 的 关系 , 就 像 你 刚才 说 的 , 实际上 是 更 亲密 一些 。

杨晓宁 : 是 的 , 这种 情况 我 自己 也 经历 过 。

我们 心脏科 经常 会 有 一些 病人 情况 忽然 变化 的 时候 , 失去 了 意识 , 或者 就是说 , 在 没有 失去 意识 时候 情况 也 是 忽然 变化 , 那 我们 要 及时 的 带 他 进入 我们 的 导管 室 , 因为 他 是 急性 心肌梗死 的 病人 。 这 应该 是 我们 护理 文化 的 一个 , 大家 都 有 的 一种 默契 。 This should be a part of our nursing culture, a kind of tacit understanding that everyone has. 当 你 有 几个 护士 同时 在 处理 病人 的 时候 , 情况 非常 的 紧急 , 我 需要 在 比如说 5 分钟 之内 , 把 所有 病人 的 皮肤 准备 做好 , 然后 我 还要 把 病人 的 手术 同意 书签 好 , 在 他 进 手术室 之前 。 When you have several nurses handling patients at the same time, the situation is very urgent. I need to prepare the skin of all patients within, say, 5 minutes, and then I have to sign the patient’s consent form for surgery. before he entered the operating room. 那么 个人 都 是 在 忙 自己 的 事情 , 有人 是 在 给 药 , 有人 在 忙 着 接 心电监护 仪 。 So individuals are busy with their own affairs, some are administering drugs, and some are busy connecting the ECG monitor. 我们 经常 就 会 见到 , 包括 我 自己 也 有 这样 的 一个 情况 , 会 专门 一个 护士 走 到 病人 的 身边 握 着 他 的 手 一点点 的 跟 他 解释 , 慢慢 的 跟 他 解释 说 “ 你 不用 担心 , 你 不要 怕 , 我们 现在 情况 出现 了 一些 , 什么样 的 一个 情况 , 我们 现在 在 做 的 是 什么 ? We often see, including myself, that a special nurse will go to the patient and hold his hand and explain to him little by little, slowly explaining to him, "Don't worry, don't worry about it. I am afraid, we are now in some situations, what kind of situation, what are we doing now? 为什么 现在 要 给 你 准备 皮肤 , 等 一下 医生 要 过来 跟 你 签 这样 的 一个 手术 同意书 , 为什么 是 这样 ? 因为 你 现在 情况 出现 了 变化 , 我们 要 及时 的 把 你 带到 我们 的 导管 室 , 把 你 的 血管 打开 来 。 Because your situation has changed now, we will take you to our cath lab in time to open your blood vessels. 这样的话 , 在 整个 这个 血管 全部 都 堵住 之前 , 我们 能够 把 这个 血流 从 新 给 打通 , 这样 对 你 自己 的 病情 愈后 会 有 很大 的 一个 帮助 。 In this case, before the entire blood vessel is completely blocked, we can re-open the blood flow, which will be of great help to your own illness after healing. 在 病人 不 知道 的 这种 情况 , 他会 非常 的 紧张 , 这 5 个 护士 全部 冲 去 到 病人 的 病房 , 你 不 跟 他 做好 这样 的 解释 工作 , 放到 谁 的 身上 谁 都 会 比较 的 担心 。 In this situation where the patient doesn't know, he will be very nervous, and all the five nurses will rush to the patient's ward. If you don't explain this well to him, everyone will be more worried if you put it on someone.

所以 这个 我 觉得 是 非常 好 的 一点 , 我 不管 在 忙 , 我 不管 外面 我 自己 的 病人 有些 什么 的 情况 , 我 先放 下来 , 如果 不 紧急 我 先 来 出来 我 紧急 的 事情 。 So I think this is a very good point. I don’t care if I’m busy, I don’t care what my own patients are doing outside, I will put it down first, and if it is not urgent, I will come out with my urgent matters first. 给 这个 病人 做好 心理 安慰 同时 , 我们 在 做好 我们 自己 的 准备 工作 。 While providing psychological comfort to this patient, we are making our own preparations.

刘江 : 我 想 病人 住进 医院 之后 , 除了 医生 之外 他们 可能 每 一天 见 的 更 多 的 , 相处 时间 更 多 的 就是 病房 的 护士 了 。 Liu Jiang: I think that after the patients are admitted to the hospital, besides the doctor, they may see more people every day, and spend more time with the nurses in the ward.

杨晓宁 : 没错 。

刘江 : 那 他们 可能 因为 自己 的 情况 , 不管 是因为 自己 的 身体状况 , 还是 因为 情感 的 需求 都 会 跟 你们 尽可能 的 有 一些 交流 。 Liu Jiang: Maybe because of their own situation, whether it is because of their physical condition or because of their emotional needs, they will communicate with you as much as possible.

你们 在 和 病人 的 交流 过程 当中 , 你们 担当 的 , 除了 护士 本身 的 角色 之外 , 是不是 还要 担当 一些 其他 的 角色 ? In the process of communicating with patients, do you have to play other roles besides the role of nurses?

杨晓宁 : 是 的 , 除了 护士 我们 本身 的 工作 之外 , 我们 要 做 很多 的 心里 疏导 的 工作 。 Yang Xiaoning: Yes, in addition to our own work as nurses, we have to do a lot of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因为 病人 的 情况 忽然 的 变化 , 他 从 一个 平时 独立自主 的 人 , 忽然 进入 了 医院 变成 了 80% 的 事情 都 是 由 别人 协助 他来 完成 。 对于 他 的 心里 变化 来讲 , 这是 一个 非常 大 的 落差 , 我们 要 做好 这 一点 。 除了 心里 疏导 的 工作 方面 之外 , 我们 在 教育 的 宣教 方面 也 是 承担 了 很大 的 一个 角色 。 In addition to the work of mental guidance, we also play a big role in the education of missions.

作为 心脏病 人 来讲 , 在 我们 解决 了 他 心脏 目前 存在 的 问题 的 之后 , 那么 我们 第二级 的 预防 工作 其实 是 更 重要 的 , 这样 可以 对 病人 之后 的 第二次 入院 , 或者 未来 的 入院 , 包括 对 整个 医疗系统 花费 的 节省 , 都 是 起到 很大 的 作用 。 As a heart patient, after we solve his current heart problems, our second-level prevention work is actually more important, so that the patient's second admission or future admission, including It will play a big role in saving the cost of the entire medical system.

所以 , 我们 除了 是 一个 护士 同时 还是 朋友 , 同时 还是 一个 健康 的 宣教 者 。

刘江 : 曾经 跟 一位 当 过 护士 的 朋友 聊天 , 我 说 你 怎么样 才 可以 把 工作 做 的 这么 好 ?

他 说 个 过 一句 话 我 印象 很 深刻 , 当然 说 这 是 很多年 前 了 , 他 说 “ 我 看到 老人 的 时候 , 我 就 觉得 他们 是 我 的 父母 , 看到 孩子 的 时候 , 我 就 觉得 他们 是 我 的 弟妹 , 看到 同龄人 的 时候 他们 就是 我 的 兄弟姐妹 。 我用 这样 的 一份 感情 来 去 对待 每 一个 人 , 所以 我 做 起来 就 觉得 非常 的 , 很 自然 的 发自内心 的 去 帮 他们 。 I treat everyone with such a feeling, so I feel very, very natural to help them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 ” 那 我 特别 的 想 问问 你 , 这样 的 一种 心态 , 外行人 是 非常 的 赞赏 , 但是 怎么样 来 把握 好 , 你 对 每个 病人 的 投入 这样 一种 亲人 一般 的 关爱 , 同时 你 要 把握 好 怎么样 来 很 专业 的 处理 和 病人 的 关系 呢 ? "Then I would like to ask you, this kind of mentality is very appreciated by laymen, but how to grasp it well, you have such a family-like care for each patient, and at the same time you have to grasp it well How to handle the relationship with patients professionally?

杨晓宁 : 其实 我 觉得 一 开始 进入 这个 工作 的 时候 , 只是 觉得 说 这 真是 一个 非常 新鲜 的 画面 , 对于 我 来讲 , 对于 护士 和 病人 友善 的 一个 关系 。 Yang Xiaoning: In fact, when I first entered this job, I just thought it was a very fresh scene. For me, it was a friendly relationship between nurses and patients.

慢慢 的 通过 我 自己 的 工作 , 我 就 发现 , 对于 病人 这样 一种 关爱 , 包括 你 得到 病人 对 你 回馈 的 信任 , 很大 的 程度 上 都 是 源于 你 自己 对 这份 工作 的 责任感 , 有 一个 理念 就是 以 病人 为 中心 。 Slowly through my own work, I found that the caring for patients, including the trust you get from the patients in your feedback, is largely due to your own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for this job. There is a The philosophy is to put the patient at the center. 在 中国 很多 的 时候 , 我们 会 进入 大 医院 , 我们 能 看到 救死扶伤 以 病人 为 中心 各种各样 的 标语 , 但是 真的 是 在 澳大利亚 见 不到 这样 的 标语 , 贴 在 你 的 医院 里面 , 在 你 日常 的 工作 当中 , 你 就是 细细 小小的 事情 全部 都 渗透 进去 了 。 In many cases in China, we will enter large hospitals, and we can see various slogans that save lives and heal the wounded, and put the patient at the center, but it is really impossible to see such slogans in Australia, posted in your hospital, in your hospital In your daily work, you see all the little things infiltrated. 你 心里 面当 你 想到 说 , 我要 以 病人 为 中心 , 那么 你 真的 是 能够 想 病人 所 想 。 When you think in your heart and say, I want to be patient-centered, then you can really think what the patient thinks.

刘江 : 那 你 在 医院 里面 工作 , 你 作为 一个 护士 所有 的 工作 , 所有 的 照顾 病人 , 医治 病人 的 工作 都 是 一个 团队 在 一起 运作 , 包括 其他 的 护士 , 包括 医生 等等 。 Liu Jiang: Then you work in the hospital, all your work as a nurse, all the work of taking care of patients and treating patients is operated by a team, including other nurses, including doctors and so on.

怎么样 在 工作 当中 处理 跟 其他 同事 的 关系 , 和 医生 的 关系 有没有 过 一些 什么 让 你 印象 深刻 的 事情 ? How do you deal with the relationship with other colleagues at work? Has there been anything impressive about the relationship with the doctor?

杨晓宁 : 澳洲 的 医生 们 和 中国 的 医生 大家 其实 都 是 医生 , 但是 医护 之间 的 关系 也 是 非常 的 有趣 , 在 中国 做 护士 基本上 就是 执行 医嘱 , 医生 出 了 什么 医嘱 我 就 去 做 什么 , 不用 考虑 什么 后果 。 Yang Xiaoning: Doctors in Australia and doctors in China are actually doctors, b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octors and nurses is also very interesting. Being a nurse in China is basically to follow the doctor's orders. I will do what the doctor ordered without thinking about it. what consequences.

就是 新 中国 有 一个 我 认为 是不是 会 有些 什么样 的 问题 ? That is, there is a new China. I think there will be some kind of problems? 很多 的 时候 大家 都 会 想 , 这是 医生 已经 立 下来 的 医嘱 , 如果 出 了 什么 问题 肯定 由 医生 来 担责 。 Many times everyone will think that this is a medical order made by a doctor, and if something goes wrong, the doctor must be responsible. 而 在 澳大利亚 就 会 遇到 这样 的 情况 , 其实 护士 和 医生 之间 是 一个 相互 扶持 的 两个 团队 , 而 在 护士 真正 对于 医生 发出 的 医嘱 有些 问题 的 时候 , 我们 是 应该 这 还是 你 责任心 在 , 你 需要 把 它 提出 来 , 你 可以 说 不 , 你 可以 对 医生 说 不 。 In Australia, you will encounter such a situation. In fact, nurses and doctors are two teams that support each other. When the nurses really have some problems with the doctor's orders, should we be responsible? You need to bring it up, you can say no, you can say no to the doctor. 印象 中有 一个 情况 不是 发生 我 的 身上 , 是 发生 在 我 一个 同事 的 身上 , 她 是 一个 护士 , 我们 有 一个 病人 心率 失常 , 住院 当时 的 心率 已经 达到 180-200 每分钟 , 这个 还是 比较 紧急 的 一个 情况 。 但是 这个 病人 的 意识 到 还 没有 完全 的 丧失 , 按照 我们 正常 处理 这样 一个 情况 , 在 给 病人 静脉注射 这些 抗 心率 失常 的 药物 , 给 了 这个 规定 的 剂量 , 到达 这个 规定 的 剂量 之后 , 依然 没有 起效 。 But the patient’s awareness has not been completely lost. According to our normal handling of such a situation, the patient was given an intravenous injection of these anti-arrhythmic drugs and given the prescribed dose. After reaching the prescribed dose, it still did not work. . 然后 这个 时候 我们 的 护士 就 说 , 医生 你 看 我们 现在 该 怎么办 ? 非常 意外 的 , 我们 按照 这样 的 情况 可能 就要 去 带 着 病人 进 到 我们 的 导管 室 , 做 进一步 的 处理 , 但是 这个 医生 当时 就 说 , 我们 可以 再用 更 大 的 剂量 继续 给 。 这个 时候 我们 的 护士 就 把 她 手边 上 的 所有 东西 都 放 下来 , 她 说 我 在 我 自己 的 知识 范围 内 , 包括 医院 规定 的 守则 之内 , 这个 量 我 已经 给 到 了 , 这个 病人 在 这个 时候 , 在 这样 一个 阶段 , 这样 的 一个 病情 能够 接受 的 最大 的 治疗 量 , 如果 你 需要 你 愿意 再 给 , 你 承担 这样 的 风险 , 请 你 自己 给 。 At this time, our nurse put down everything she had on hand. She said that I was within my own knowledge, including the rules set by the hospital. I have already given this amount. At this time, the patient At such a stage, the maximum amount of treatment that can be accepted for such a condition, if you need it, you are willing to give it again, and you bear such a risk, please give it yourself. 当时 给 医嘱 的 这个 医生 也 是 比较 尴尬 , 因为 她 会 认为 说 , 为什么 会 有 护士 会 对 我 的 这个 医嘱 说 不 。 The doctor who gave the doctor's order was also quite embarrassed, because she would think, why would a nurse say no to my doctor's order. 但是 确实 是 , 她 坚守 自己 的 原则 , 如果 万一 要是 说 了 什么样 的 问题 的话 , 对 病人 都 不好 。 所以 最终 这个 药是 没有 给 , 医生 还是 屈服 了 , 当然 我们 进行 下 一步 按照 我们 道理 来讲 , 应该 做 的 那个 处理 。

刘江 : 关键时刻 一个 护士 对于 职业 操守 这种 忠诚 , 和 实际上 可能 挽救 了 一个 病人 的 生命 。

杨晓宁 : 对 , 是 的 。

医生 和 护士 之间 这个 一个 例子 。 另外 我 还 在 想 说 , 很多 的 时候 其实 医生 , 虽然 是 公立医院 , 我们 的 科室 大部分 时间 都 是 有 医生 在 的 , 比如说 去 急诊室 , 或者 去 其他 的 病房 去 看 各种各样 的 病人 , 很多 的 时候 不在 病房 。 那么 她们 对于 病人 的 处理 , 对于 病人 的 监护 全都 是 通过 护士 来 进行 , 这样 一个 工作 上 的 信任 也 是 让 人 非常 的 感动 。 Then, their treatment and monitoring of patients are all carried out by nurses. Such trust in work is also very touching. 她们 乐于 倾听 护士 对于 病人 的 一个 评估 , 有 的 时候 病人 情况 如果 有 变化 , 血压 变低 有 胸痛 , 在 我们 自己 能够 处理 的 范围 之内 , 我们 已经 做 的 我们 所有 能 做 。 这个 护士 还是 觉得 比较 担心 病人 的 情况 , 这个 时候 我们 就 会 给 医生 打电话 , 绝大部分 的 情况 医生 都 会 接受 这个 护士 当时 做出 对 病人 进行 的 评估 , 能够 很快 的 回到 病房 再 去 检查 这个 病人 。 The nurse still feels worried about the patient’s condition. At this time, we will call the doctor. In most cases, the doctor will accept the nurse’s assessment of the patient at that time, and can quickly return to the ward to check the patient’s condition. patient. 在 这些 时候 我 是 觉得 非常 好 , 医生 和 护士 之间 在 工作 之 余 非常 的 友好 。

刘江 : 你 在 整个 工作 期间 , 这 几年 的 工作 期间 , 不管 是 跟 医生 打交道 还是 其他 护士 打交道 , 还是 和 病人 打交道 有没有 因为 你 的 中国 人 的 背景 , 造成 一种 文化 上 的 误会 、 误解 或者说 因为 有 某些 差异 造成 了 一种 互不 理解 ?

杨晓宁 : 这种 情况 间接 有过 , 举个 例子 在 我 实习 的 时候 , 遇到 过 一个 情况 , 当时 我 是 在 一家 私立 的 医院 实习 , 病人 可能 跟 公立 的 医院 的 病人 都 有些 不太 一样 , 因为 他们 可能 付 更 高昂 保险 的 费用 , 所以 他们 认为 他们 更 有 话语权 , 但 这种 例子 非常 的 少 , 当时 我 实习 这个 例子 是 , 同一个 实习 小组 有 一个 韩国 的 护士 , 她 个人 的 英语 可能 情况 不 一样 , 她 的 英语 是 很 流利 , 但是 她 是 带 了 相当 重 的 口音 。

包括 现在 很多 中国 的 护士 依然 在 工作 时候 也 带 着 相当 重 的 口音 , 可能 受到 比较 高等教育 的 澳洲人 , 我 是 这么 理解 , 她们 对 分辨 口音 的 能力 上面 要强 过 某 一些 人 。 Including many Chinese nurses who still work with quite heavy accents, Australians who may have received higher education, I understand this way, their ability to distinguish accents is stronger than some people. 我们 就 遇到 这样 的 一个 病人 , 她 当时 就是 在 , 韩国 的 护士 大概 照顾 了 她 几个 小时 之后 , 她 就 提出 来 不行 , 我 不要 这个 护士 照顾 我 。 We met such a patient. She was there at the time. After the Korean nurse took care of her for a few hours, she said that it was impossible, I don't want this nurse to take care of me. 她 表达 的 方式 并 不是 一种 很 和善 的 方式 , 她 是 直接 在 这个 韩国 护士 的 面前 告诉 这个 韩国 护士 , 我 听不懂 你 说话 , 请 你 离开 我 的 房间 , 我要 另外 一个 人来 照顾 我 , 这 是 给 我 印象 特别 的 深 。 现在 在 我 工作 的 医院 , 有过 一次 , 其实 我 的 同事 还是 非常 的 注意 我 中国 人 的 身份 , 基本上 我 和 她们 之间 交流 其他 没有 什么样 的 障碍 , 可能 她们 觉得 这是 比较 好 的 一个 方面 , 或者 也 是 我 其中 某 一个 原因 , 我 得到 这个 工作 , 但是 有 一次 我们 两个 澳洲 的 护士 在 讨论 一个 病人 , 一个 新 病人 , 刚 从 别的 病房 转过 来 , 她们 两个 人 在 交流 这个 病人 情况 并 没有 意识 到 我 在 这个 房间 里 , 那么 我 当时 就 站 在 她们 的 身后 , 她们 说 这 是 某 一个 病人 刚 从 其他 的 病房 转过 来 , 情况 大概 就是 这样 , 我 了解 的 不是 很多 , 因为 我 听不懂 她 说话 , 她 是 一个 中国 人 。 Once in the hospital where I work, actually my colleagues still pay much attention to my Chinese identity. Basically, there are no other obstacles in communication between me and them. Maybe they think this is a better aspect. , Or for one of my reasons, I got this job, but once our two Australian nurses were discussing a patient, a new patient, just transferred from another ward, and the two of them were talking about the patient’s situation. Realizing that I was in this room, then I was standing behind them, and they said that this was a patient who had just transferred from another ward. This is probably the case. I don’t know much because I don’t understand her. Talking, she is a Chinese. 当时 就是说 这个 交班 的 护士 她 是 一个 中国 人 , 这是 第一个 护士 是 这么 说 的 。 第二个 听到 这个 话 的 护士 作 了 一个 非常 不太好 的 举动 , 她 用 她 的 嘴 “ 呸 ” 了 一下 。 The second nurse who heard this made a very bad move, and she "pooh" with her mouth. 我 当时 比 我 自己 是 当事人 这种 感觉 还 难受 , 这 两位 护士 转过身 来 发现 我 在 , 然后 立刻 就 跟 我 道 了 歉 。 At that time, I was more uncomfortable than I was the client. The two nurses turned around and found me there, and immediately apologized to me. 但是 这个 事情 确实 是 对 我 的 影响 , 那 一天 的 情绪 就是 比较 低落 。 我 觉得 像 这样 的 一个 移民 的 国家 , 这么 多元 的 文化 我 觉得 大家 都 应该 这样 一个 宽容度 , 对待 不 一样 的 口音 , 对待 不 一样 的 语言 , 对于 这件 事情 就是 偶尔 的 事件 , 但 大部分 的 情况 之下 我 想 我们 要 做好 我们 自己 , 才 能够 避免 陷入 到 这样 一个 麻烦 当中 。

刘江 : 像 你 刚才 举个 这个 例子 我 觉得 也 可以 从 两 方面 来看 , 一方面 不 排除 , 不管 是 医生 还是 护士 , 主流 社会 的 一些 人 他 对于 非 英语 背景 国家 的 这些 人 还是 心存 一些 偏见 。

杨晓宁 : 会 有 。

刘江 : 所以 通过 在 这样 偶然 的 时间 她 会 有所 流露 , 但是 另外 一方面 也 可能 确确实实 就是 你 刚才 提到 的 , 当事人 这位 中国 的 背景 的 护士 她 的 英语 可能 自己 能力 确实 也 受到限制 。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表达 的 不是 很 清楚 , 在 这种 情况 下 , 也 是 会 给 别人 造成 心理 上 的 一种 排斥 感 , 尤其 是 做 护士 这样 的 工作 , 我 认为 语言 这点 是 非常 非常 重要 的 。 Liu Jiang: The expression is not very clear. In this case, it will also cause a sense of psychological rejection to others, especially when working as a nurse. I think language is very, very important.

杨晓宁 : 非常 的 重要 。

刘江 : 从 这个 语言 开始 说起 , 是不是 你们 要 背 很多 的 药名 , 每 一天 分发 各种 药剂 。 Liu Jiang: Starting from this language, do you have to recite a lot of names of medicines and distribute all kinds of medicines every day.

杨晓宁 : 对 。

刘江 : 每天 给 谁 打 多少 点滴 , 打 什么样 的 药物 , 这些 英文 的 词汇 是 必须 必须 要 记得 清清楚楚 的 。

杨晓宁 : 没错 , 这个 是 你 的 基本功 。

其实 在 你 进入 这个 科室 之前 , 在 你 学校 当中 就 一定 要 打下 这样 的 基础 , 你 才 能够 开始 上 手 。

刘江 : 所以 就 像 你 说 的 似的 , 首先 也 要 做好 自己 。

杨晓宁 : 对 , 我 在 我 工作 的 情况 当中 经常 会 遇到 中国 的 护士 , 别的 科室 来 帮忙 , 也 会 有 中国 的 实习生 , 非常 有意思 的 情况 , 就是 经常 我会 遇到 那些 中国 的 护士 , 发现 她 有 张 中国 的 面孔 , 非常 的 开心 , 非常 的 激动 , 说 你 在 太好了 。

立刻 就是 转入 中文 的 模式 , 你 有 什么 药 吗 ? It will immediately switch to the Chinese mode. Do you have any medicine? 我 现在 一个 病人 什么 什么 情况 , 完全 是 用 中文 的 语言 在 说话 , 我 的 原则 是 在 我 工作 的 环境 当中 , 我 绝对 不会 跟 你 说 一个 字 的 中文 , 即便 是 跟 中国 人 。 What is the situation of my current patient? I speak completely in Chinese. My principle is that in my working environment, I will never speak a word of Chinese to you, even with Chinese people. 这 是 我 能够 做到 的 。 茶余饭后 休息 的 时候 , 如果 你 一定 要是 跟 我 用 中文 交流 , 我 也 一定 会先 告诉 在场 的 另外 一位 比如说 澳洲人 , 跟 她们 说 对不起 , 我 可能 用 中文 交流 这个 事情 可能 会 比较 快 一些 , 会 比较 的 方便 一些 。

刘江 : 这是 一种 非常 礼貌 的 做法 。

杨晓宁 : 对 , 我 说 我们 讲 的 是 一个 什么 论题 , 其实 是 跟 你们 完全 无关 的 , 我们 再 怎么样 , 我们 做 讲 中国 的 一个 美食 , 怎么 做 一个 菜 是 这样 。

当 我 遇到 这样 一个 情况 的 时候 基本上 是 , 如果 她们 用 中文 跟 我 问话 的话 , 我 还是 会 用 英文 跟 他们 回答 , 所以 这个 是 , 我 觉得 这 是 最 基本 的 一个 , 对于 我 工作 的 尊重 。

刘江 : 而且 可能 也 需要 你 提醒 这些 学弟 、 学妹 们 在 工作 的 环境 当中 , 一定 要 完全 用 英文 。

杨晓宁 : 对 , 必须 的 。

这个 是 对 他们 , 包括 之后 也 是 非常 有 帮助 的 。

刘江 : 刚才 说 到 , 工作 之 余 医生 护士 的 关系 还 都 很 融洽 , 但是 你 举个 例子 还是 在 讨论 工作 , 那 我 不 知道 作为 在 澳大利亚 医院 里面 工作 的 护士 。

她们 的 业余生活 , 她们 的 社交活动 , 医生 护士 是不是 也 会 经常 有 一些 在 工作 之外 的 这种 交往 。

杨晓宁 : 有 , 也 是 有 的 , 我们 自己 科 就 有 这样 的 情况 , 我们 科 的 同事 去 攀岩 , 室内 的 攀岩 , 那么 每次 约 的 时候 都 会 约 上 说 , 我们 一块 你 看 一下 你 要 不要 , 当时 如果 在场 同事 都 会 说 很 好 , 我们 看 哪 天 , 我们 看 一下 我们 有 一块 一起 休息 的 时间 咱们 就 去 。

但 每 一次 我们 都 会 约 上 年轻 点 的 医生 , 说 愿不愿意 一 起来 怎么样 。

刘江 : 你 也 参加 他们 的 攀岩 活动 吗 ?

杨晓宁 : 我 的 腰 不是 特别 的 好 。 Yang Xiaoning: My waist is not particularly good.

攀岩 我 自己 可能 做不了 , 但是 我 进行 了 几次 非常 成功 的 中国 菜 的 展示 , 请 我 的 同事 到 我们 家 里面 来 , 给 她们 做 一 做 中国 菜 吃 很 好 。 另外 就是 约 过 我们 同事 一起 , 医生 的 朋友 , 护士 的 朋友 我们 一起 聚在 一块 , 我们 一块 去 吃 早茶 , 她们 不太 理解 , 就是 不太 明白 这个 中国 点心 的 吃法 , 然后 中国 早茶 是 什么样 的 情况 , 非常 有趣 , 这 也 是 能 看到 文化差异 , 我们 早茶 经常 会 吃 到 的 凤爪 , 经常 会 有些 别的 什么 东西 , 点 了 之后 大家 都 觉得 非常 的 。 你们 中国 怎么 能 吃 这个 , 我 说 这个 为什么 呢 ? 这个 胶原蛋白 对 你 的 皮肤 特别 好 , 而且 也 是 非常 好吃 , 常吃 之后 他们 也 是 非常 愿意 尝试 , 并 没有 排斥 , 这 可能 不是 他们 日常 能够 接受 的 一个 东西 , 但是 当时 那样 的 一个 情况 下 , 大家 都 非常 乐意 去 尝试 , 包括 有 牛肚 啊 , 各 方面 , 各种各样 的 菜 , 天 哪 这 是 什么 。

刘江 : 当 了 几年 护士 之后 , 自己 觉得 自己 的 选择 还是 正确 的 是 吗 ?

杨晓宁 : 是 的 , 这是 正确 的 , 虽然 说 压力 也 很大 , 但是 你 承担 的 责任 更大 , 自己 得到 对 你 自己 的 认同 还是 小有 成就感 。

刘江 : 好 , 非常感谢 , 那 阿德莱德 一家 的 医院 的 护士 , 来自 中国 南京 的 杨晓宁 给 我们 分享 了 他 在 澳大利亚 读 护士 专业 , 然后 又 当 了 几年 护士 的 工作 经验 , 和 她 对 生活 的 这种 感悟 , 非常感谢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