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 ：浑水摸鱼 30年 (3) Leung Man Tao: 30 Years of Fishing in Muddy Waters (3)

这 你 有没有 听过 有 一个 非常 有名 的

呃 哲学家 最近 几年 很火 的 叫 寒丙哲

韩丙则 姓 韩

他 还 真是 韩

国人 他 是 韩毅

那么 现在 早就 入籍 瑞士 了

是 瑞士 级 的 人

但是 在 德国 的 柏林

呃 艺术 大学 教书

那么 做 的 正儿八经 的 哲学

但 这 几年 呢

很 喜欢 写 一些 很 简明 易读 的 小册子

非常 非常 受欢迎

那么 也 大概 都 溢成 了 中文 了 吧

其中 有 一本 特别 受欢迎 的 叫 倦怠 社会

我 记得 看 理想 的 公众 号 文章 也 引诉 过

这个 倦怠 社会

呃 要 谈 的 是 什么 呢

就 说 他 发现

啊 现代人 很多 精神 官轮 的 障碍

啊 举个 例子 很多 人有 抑郁症

有些 人有 助力 注意力 缺陷 多动症

有 边缘性 人格障碍 有 疲劳 综合症

巴 啦 啦 这些 症 这些 机制 问题

那 这个 问题 怎么 来 的 呢

他用 一个 影越 来 解答

这个 影越 就是 非常 有名 的 古希腊 神话

普罗米修斯 的 神话

我们 一般 可能 都 听 过 啊

普罗米修斯 是 盗 火者 吗

他 是

从火 这个 东西 本来 人间 是 没有 的

他 呢 从 天界 盗取 下来 给 了 人 当 礼物

人类 自从 懂 了 用 火 之后 哇

那 人类文明

人类 生活 的 进展 就 一日千里 了 对 不 对

那 这个 火 本来 不 属于 人界

是 普罗米修斯 偷 给 我们 的

那 他 不 就 犯了罪 吗

对于 神界 来讲

所以 我们 这个 故事 我们 都 知道

这 叫 盗货 啊

一般 以前 呢

80 年代 的 人 特别 流行 说道 或者 道

或者 这个 形象 很 流行

就是 我们 要 把 文明 的 火种 带进来

要 解放 大家 要 解救 大家 让 大家 进步

可是 这个 故事 还有 另一半

这 另一半 就是 这个 犯了罪 的

普罗米修斯 被 惩罚

那 怎么 个 被 惩罚 呢

他 被 捆 在 高三 的 山顶 之上

然后 每天 就 有 一只 秃 就 一只 救鹰

会来 呢 就 拼命 的 啄 他 的 身体

咬开 他 的 皮肤

撕裂 他 的 肌肉

然后 吃 他 的 肝 呢

哇 哦 这 是 多 痛苦 的 酷刑

这 还 没完

他 他 这个 肝 给 这个 秃 就 嚼 了

之后 他 还 会 自己 长 出来

然后 长 出来 这头 就 鹰 还 继续

每天 又 飞过来

又 脚踏

这 就 无止无休 的 接受 这种 痛苦 的 折磨

韩敏哲 就 认为 这 就是 我们 现代人 了

我们 现代人 就是 每天 都 在 接受 苦行

那 但是 问题 是 他 说

这个 普罗米修斯 是 我 自己

因为 我 在 受苦

但 这个 就 因 啊 这个 秃 就 其实 也 是

我 自己 是 另 一宠 自己

他 是 来 干嘛 呢

他 是 自我 伤害

自我 剥削

我们 每天 呢 都 在 对 自己 施加 苦行

这种 痛苦 痛苦 久 了 之后 啊

其实 你 就 没 感觉 了

没 感觉 你 就 累 了 你 就 倦怠 了

然后

还 秉着 又 引诉 卡夫卡 这位 杰克 大 作家

对 这个 预言 呢

进行 了 一个 很 有趣 的 改造

他 说 后来 啊 诸 神累 了

老鹰 累 了

这个 伤口 在 倦怠 中 愈合 了

什么 意思 呢

就 说 你 天天 这个 老鹰 来 吃

你 干 也 吃 月 了

也 累 了 那么 这么 累 下来

那 这个 神 也 累 了

哎呀 天天 罚 着 人 也 够呛

然后 就 忘 了 你 就 倦怠 了 这个 倦怠

然后 我们 就

使得 这个 伤口 能够 在 倦怠 中 愈合 了

那 这个 话 讲 的 是 什么 呢

其实 寒丙则 要 讲 的 道理 啊 很

呃 没有 那么 困难

在 这 本书 虽然 他 引进 句点

虽然 他 呃 有 很多 比较 哲学 化 的 表述

但是 其实 绝大部分

都 是 来自 于 县城 的 很多 别的 哲学家

社会 理论 学家 的 讲法

他 要说 的 就是 我们 现代人

一是 一种 非常 正 能量 的 人

现在 社会 是 一个 非常 强 强调

用 我 的话 讲 就是 强调 正

能量 的 社会

就 什么 事情 都 要 大家 积极向上

要 不断 的 升级

要 不断 的 追求 自我 的 肯定

啊 要 最大 程度 的 去 发展 自我

然后 我们 一天到晚 不

你 都 听到 什么 很 正向 的 东西

要 发展 自我

要 成就 自我

然后 你 的 工作 就是 为了 成就 自我

你 的 学习 也 是 为了 成就 自我

那 你 该 成就 到 什么 地步 为止 呢

没人管 你 你 自己 追求 吧

那 就是 无止境 的 追求

那么 在 这个 过程 里面 你 就 会 精疲力尽

当 你 精疲力尽

你 相信 什么 事情 都 有 可能

什么 事情 都 有 可能 做 得到

那么 这种 自由 其实 是 一种 强制 的 自由

他 认为 投身于 这个 强制 自由 之中 的

我们 这个 主体 啊

这个 人 的 主体 是 种 攻击 主体

就是 追求 攻击

追求 表现 追求 成就

那么 在 这样 的 过度 的 追求 之中

其实 我们 完全 没有 松弛 的 机会

我们 没 完全 没有 停下来 的 机会

我们 没有 彻底 的 无聊 跟 休息 的 机会

因此 久而久之 我们 会 非常 非常 的 倦怠

我们 的 倦怠 就 体现 在

现代 刚才 一 开头 所说 的

各种 的 精神 观众 的 问题 上

抑郁 注意力 缺陷 多动

那么 边缘性 人格 等等 疲劳 综合症

这 他 是 最 常见 的 吧

那么 所谓 的

呃 多动症 为什么 也 跟 这个 有关 呢

那 就是 因为 现代 社会 有 大量 的 信息

我们 每天 处理 大量 的 信息

我们 工作 的 时候

也 越来越 强调 montage

多功能

那 人 其实 很 难多功 的 就 人多功 是

我们 祖先 是 会 很多 宫

愿 你 处在 森林 盲野 之中

你 要 生存 你 要 打猎

那 你 必须 时时刻刻 风景 里 的 神经

留意 你 周边 一切 的 状况

一切 的 变故

那么 这个 时候 你 本身 就是 多功能 的

你 的 注意力 是 不 集中 的

而是 分散 在 很多 不同 的 感官 跟

领域 上面

那么 我们 现在 又 回到 这个 状态

这个 状态 你 的 注意力 是 不 深 的

不是 持续 专注 在 某 一点 上 的

你 不是 深刻 的

而是 分散 的

这种 注意力 他 叫 超 注意力 啊

还明 着 白酒 这种 涣散 的 超 注意力

会 使得 你 更加 更加 的 疲惫

那么 睡 最后 他 就 说 我们 现在

这种 疲惫 啊

其实 就是 一种 自我 剥削 的 成果

自我 剥削 比 他者 剥削 更 有效率

那么 因为 他 还 伴随 这种 自由 的 感觉

那么 患者 一开

始会 无比 兴奋 的 投入 工作

然后 直到 最后 崩溃 啊

我们 以前 的 时代

马克思 的 时代 还是 用 时钟 管理

你 工作 休息 的 时间 是 明确 分开 的

现在 很多 人 流行 loft 在家 办公

哼 这 什么 意思

你 就是 随时随地 工作 都 是 可能 的 了

我们 的 手机

我们 的 笔记本电脑

我们 的 ipad

为 我们 构建 了 一座 移动 的 劳动营

哇 讲 的 好惨 好惨 是不是

呃 对

我们 觉得 自己 很 自主

自己 给 自己

上井 链条 这个 东西 啊

还有 另 一个 概念

可以 说明 这 叫 什么 自己 做 自己

你 听 过 什么 叫 自己 吗

鸡 这 是 鸡鸭 牛羊 的 鸡 什么 叫 自鸡 呢

这个 话 我 有点 改造 了 他 的 意思 啊

他 原来 是 鸡娃 现象 的 派生 品

什么 叫鸡 娃 呢

这 也 是 我 同事 们 领导 我 认识 的

最近 他们 还 介绍 我 看 一篇 文章

好像 是 每日 人物 的

发出 来 一篇 文章 叫 卧底

十个 鸡娃 群后

没娃 的 我 都 恨不得 鸡 自己 了

啊 是 这样 的

简单 的 讲 鸡 娃 呢 指 的 就是 给 娃

给 孩子 打 鸡血

那么 这 就 叫鸡 娃 打 这些 是 干嘛 呢

那 当然 是 希望 他 将来 能够

赢 在 起跑线 上

对 不 对

那么 大家 都 知道 现在 社会 竞争 多 激烈

那 孩子 们 呢

啊 如果 没有 在 好 的 大学

比如说 清华大学 毕业

那 你 就 觉得 将来 没前途

没有 出国 上 最 一流 的 学校

那 将来 就 不是 人上 人

所以 呢 必须 要 好好 的 学习 这个

好好学习 又 要 有 好 的 学习 环境

又 要 有 好 的 学习 环境 的话

那 你 就 得

更 早 的 时候 就 得 给 他 预备 种种 能力

简单 的 讲

就是 你 要 有 好 工作 就要 上 好 大学

要 上 好 大学 就 得 上 好 中学

要 上 好 中学 就 得 上 好 小学

要 上 好 小学 就 得 上 好 幼儿园

要 上 好 幼儿园 就 得 要 有 第一流 的 家教

那么 而且 在 这个 过程 中

还 不能 光靠 学校

还要 靠 家长 的 辅导

家长 的 介入

因为 今天 还要 讲 数值 教育

有 各种 正常 的 学校 课堂 之外 的 教育

需要 我们 去 帮助 孩子 完成

那么 做 这么 多 的 事要 加到 孩子 身上

那 孩子 是不是

得 过 一个

非常 准确 的 时间表 进程 的 生活 呢

那么 孩子 们 是 被 管 的 被 规训 的

但是 等到 他 长大 之后

说不定 他 就 不用 大人 管 了

他 就 可以 自己 管 自己

自己 管 自己

就是 刚才 我 说 的 那种 攻击 主体

他 已经 形成 了

是 把 你 叫醒 的 攻击

是 寒 秉着 讲 的 那个 有 功劳

有 绩效 的 攻击

他 懂得 自我 追求 了

他 自由 了 他 自由 去 加班

他 自由 的 练成 内卷 人 了

那 是 我们 家长 的 培养 孩子 的 目标 好

那么 说 到 这个 鸡娃

那 那 篇文章 呢 很 有意思 啊

那 那 篇文章 里面 特别 有个表

我 特别 喜欢

就是 关于 鸡娃 现象 的 黑化表

我 稍微 念 一些 给 你 普及 一下

假如 你 不 知道 的话

里面 就 提到 有个 词 叫 青蛙

青蛙 是 什么 呢 就 普娃

就是 成绩 各 方面 普通 的 孩子

还有 对比 于 青蛙 普娃 那 当然 还有 牛蛙

牛蛙 就是 能力 突出 的 孩子

那么 又 根据 能力 突出 的 表现

又 分为 天牛

天牛 就是 天生 很 牛

还有 人工 牛 就是 后天 教导 的 很 牛

还有 澳牛

这是 澳洲 牛 吗

不是 是 奥数 很 优秀

还有 阴牛

就是 英语 很 优秀 的 牛

几种 不同 的 牛

为了 让 孩子 不要 成为 青蛙 而 成为 牛蛙

那 这个 娃 呢 就 得 好好 的 给 他 打 鸡血 啊

打 鸡血 分 几种 类型

其中 一种 叫 素鸡

素鸡 呢 就是 你 针对 素质教育

我们 知道 现在 上学 不是 光看 考试

还 得 有 素质

有 素质 包括 什么 你 音乐 怎么样

艺术 怎么样

体育 怎么样

那 这 一些 东西 怎么 让

孩子 们 会 表现 好 成为

呃 天牛 或 人工 牛 呢

那 你 给 他 树鸡 教育

就 树枝 式 的 鸡血 教育

那 这些 是 竖 的

那 当然 也 有 荤 的

荤 的 呢 就是 凡是 正常 的 应试教育

你们 也 要 考要 上 的 东西

那 我们 也 得机

写式 的 在家 里面 好好 的 教训 一下

那 另外 有 一些 家长 比较 牛 的

比如说 能够 全职 在家 看 孩子

自己 对 教育 对 打 鸡血 这件 事 很 有 心得

不靠 课外 辅导班 的 这种 叫做 家鸡

家里 头鸡

还有 一种 是 班级

就是说 你 你家 里面 没 这个 条件

天天 家长 在家 盯 着 孩子

把 他 送到 外面 的 课外 班

那 整个 班级

还有 一种 叫 自激 自激 是 什么 呢

就 我 刚刚 提到 你 教育 孩子 的 时候

那么 我们

家长 呢 也 得 学习 这个

这个 社会 上 人人 向上

天天向上

你 孩子 向上

家长 当然 也 得 向上 啊

你 不 向上 你 哪 跟得上 孩子 的 程度

你 将来 又 哪 有 能力

能够 好好 的

匹配 对 孩子 的 教育 的 要求 跟 目标 呢

所以 家长 也 得 啊 当自强

要 自己 一番 给 自己 打 继续

好 那么 这 就是 一些 很 很 这样 的 情况

然后 我 在 上面 看到 一些 那 篇文章

还 看到 一些 很 可怕 的 一些 的 课表